第93章 希望，就是力量

“但這筆獎賞下發的時候，必須保證給到每個人手中——類似列昂季先前貪腐的行為絕對不能出現！”

彼得的言語斬釘截鐵，讓尼古拉斯立馬繃直了身體：“請殿下放心，我敢保證這種事一定不會發生！”

滿意地點點頭，彼得又將目光轉向艾瑟爾。

兩天前他剛受大牧首親封，成為了聖以撒大聖堂的主教。

就算彼得重修聖約翰大聖堂沒有召他來，此人也絕對不會缺席……畢竟當初他一直被教會排擠，是整個大聖堂的邊緣人物。

“主教，這次多虧你找來的工匠，不然我真是半點頭緒都沒有。”

看著他畢恭畢敬的樣子，彼得回身指向遠處的一地狼藉，“我希望以最快的速度，把禮拜堂先修出來，不要耽誤教會的活動。”

艾瑟爾一愣：先前他沒少聽過這位荒唐皇儲的事蹟，他不遵東正教的教義便罷，甚至連基本的禮拜都要打瞌睡；

若不是在聖以撒實在混不下去，他也著實不想投靠皇儲——但幾次三番打交道，這位新升任的主教發現：

彼得不僅是一位重視教宗的虔誠者，而且對於聖經等各種典籍的理解，能夠達到與大牧首對答如流的程度。

現下他把重修禮拜堂放到首要任務，可見其有多重視。

艾瑟爾哪敢怠慢，連忙說道：“殿下聖心！若主知道，一定會降下福祉。”

場面話說的差不多了，他命兩名工匠抬出一塊雕刻精美的聖像殘片：“您看這雪花石膏年代久遠，用料還算紮實——只要用蜂蜜和蠟重新澆鑄，破損的聖母面容就能復原。”

說完，跟在他一側的工匠小心地補充：“殿下，原版的模具就在聖以撒大聖堂……我們這次也帶來了。當然，是否按這一計劃施工，還得看殿下您的意思。”

彼得回身。

這工匠文雅的措辭，讓他不禁另眼相看——大約是經年累月的苦作，黝黑的面板好似老松木，但依舊能看出利索勁來。

“艾瑟爾主教，您帶來的人，還真是不錯啊！”

聽到主子的讚許，艾瑟爾輕笑：“殿下的差事，我豈能不盡心竭力？這幾位，曾在諾夫哥羅德修復過被韃靼人焚燬的教堂，對石料拼接和彩繪復原極有心得。”

目光掃過他們粗糙卻靈巧的雙手，彼得滿意地點頭：“很好，希望他們能讓我封地上的修道院，比從前更加堅固，也更加富麗堂皇。”

帶領諸人走向廢墟，彼得注意到奧斯丁正用鐵鍬撬動一根橫樑。

聽尼古拉斯提過，他這位親隨也是農奴出身……當年因為實在飢餓，偷拿了奴主一小塊黑麵包；若不是尼古拉斯出手，只怕已被奴主打死了。

而他此刻正指揮二十多名農奴，用繩索拖拽燒焦的橡木……手法比貴族軍官更嫻熟。

“真是賣力——有他帶頭的話，清理工作一定很順利。”

目光掃過農奴們凍裂的腳踝，彼得解下貂皮大氅扔給奧斯丁，“告訴大夥兒，提前半天完工，每人多發三磅黑麥。”

靴尖踢開積雪露出凍土，“再讓石匠優先修好你們的工棚……天氣還沒有徹底轉暖，我可不希望因為有人生病而耽誤工期。”

包括奧斯丁在內，所有的農奴都驚呆了：他們萬萬沒想到，仁慈的殿下不僅做主讓他們吃飽，居然還要改善他們生活條件！

農奴們隨即爆發出一陣歡呼，他們從未想過，自己的勞動竟能換來如此實在的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