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自己的話更真實些,彼得把經歷過所有最傷心的事想了一個遍,勉強讓自己目中含淚:“姨媽,您到底怎麼了?”
對方看著他哀傷的樣子,卻是露出了傷心的神色:“唉!我的彼得……每次看到你,總是讓我想到你那被早早蒙主召喚的母親,哦,我的安娜姐姐!她是多麼善良的一個人啊!我……有的時候多麼羨慕她啊……”
雖說知道她這話裡頭帶著不少虛情假意,彼得卻聽出了弦外之音:
安娜能結婚生子,她卻不能——
她身下的王座,不僅帶給她無上的榮耀和奢靡的生活,可同樣也是禁錮她一生的牢籠。
恐怕“懷孕”這事,已是暴露真相了。
“傻孩子,我又能有什麼事呢?”
女皇又是長長地嘆了口氣,“只是有些心願,主不願滿足罷了!也許正如父親所說的那樣,上帝給予一些東西的時候,總會拿走更多的!”
越是確定她應該是發現自己不曾懷孕的事實,彼得並沒有揭穿,而是使用著點到為止的安慰。
稍稍寬心些的女皇又說道:“好了我的孩子,不要說這些不愉快的事了……我和沃倫佐夫等人商量過了,打算近期讓你開始多參加一些御前會議。作為這個龐大帝國的皇儲,你總要開始學著接觸政務了!”
此事,正是彼得求之不得的。
但他心裡明白,女皇此時身體欠佳,再加上“生自己的繼承人”報銷了,要是現在他對政務,也就是接任皇權這事表現出無比的興奮,恐怕會讓女皇多心。
不過又說回來,假設自己推脫,把自己當唯一繼承人培養的伊麗莎白,恐怕又會失望。
再加上封地各種事才剛剛起步,自己再插手政務,恐怕會手忙腳亂,到時出點亂子還不如不多此一舉。
綜合考慮後,彼得平靜地回答:“姨媽,您如此看重我,我若是推三阻四的,您心裡只怕會失望了——但,政務複雜紛亂,我怕是做不好,那就真的辜負您培養的心了。要不,等我成婚之後,再慢慢涉足您看怎樣?”
女皇輕笑,染著花汁的指甲劃過他臉頰:“你外祖父十六歲就帶兵打仗了,你倒嫌自己年紀小?”
她突然劇烈咳嗽,絲帕上洇開一抹猩紅;等好不容易喘勻了氣,“下月初的財政會議,你必須來!不過,你倒真是提醒到了我……等你和卡佳成婚後,我便下令給你攝政的身份吧!”
彼得心中大喜,但表面上卻依舊維持著受寵若驚,以及惴惴難安的神色,連連說著到時候一定多向女皇,還有沃倫佐夫等大臣請教等等。
正說著話,舒瓦洛夫如幽靈般從琥珀廳的偏門現身,鷹隼般的灰眼睛掃過彼得。
女皇立時多了一分了然的神情,抬手示意皇儲退下,彼得躬身時瞥見光頭廠公對自己露出一個“稍後見”的表情。
剛出門,女皇的衛隊長尤里便喊住彼得,告訴他阿列克謝在迴廊盡頭等他。
此時暖陽已是高高升起,後花園的積雪在漸漸化開,連吹來的風都有了些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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