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愉快地一聲應下:“是,陛下!不過,既然由我出資了,那麼您一定要為我精挑細選出一名司祭——畢竟,我對教義的理解還差的很遠!”
查爾斯握緊胸前的十字架,指節發白。
他忽然意識到:這場交鋒從開始就落入了對方的節奏。
失火案沒有實證的指控,反被將了一軍……但同樣,皇儲也不能指控他們有經濟犯罪。
回望彼得成分不明的渾濁笑意,這位年過六十的主教第一次感覺如臨大敵:
這個荒唐愚蠢的外來戶,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
大主教很清楚,這件事只能到此為止了:一旦深挖下去,皇儲必然會把轉移封地資產,走私等案子坐實,甚至牽扯出更大的貪腐案來。
“陛下英明。”
大主教躬身,銀鬚掩蓋了咬牙切齒的顫動,“我們這就去籌備重修事宜。”
當沉重的殿門在查爾斯身後關閉,女皇疲憊地揮了揮手,對舒瓦洛夫不耐煩地說道:“我不想再聽到任何捕風捉影的指控。你回去好好查查,到底是誰在背後興風作浪!”
舒瓦洛夫屏息,連忙一口應下。
當他躬身退下時,那雙戒備和精明的眼睛,意味深長地掃過彼得。
殿下,接下來您得千萬小心了。
待他離開後,女皇深吸了一口氣穩定心神,老半天才讓侍女們收起紗帳,招呼彼得和阿列克謝入內。
可還沒等彼得站穩,女皇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帕子上滿是暗紅的血點。
“姨媽,您怎麼了!”
彼得急忙上前攙扶,這才發現紗帳後的景象觸目驚心——
床榻邊散落著沾血的繃帶,銅盆裡漂浮著可疑的黑色藥渣。
阿列克謝手忙腳亂地踢開腳邊打翻的藥碗,碎瓷片上盡是難聞的怪味。
“您彷彿在高熱……是不是該試著吃些其他的藥?”
彼得話沒說完,女皇稍稍整理了一下散亂的捲髮,斜身靠在錦墊上一把攥住彼得的手:“我的傻孩子,你這幾天,究竟給我惹了多少禍?”
彼得沒答。
阿列克謝卻趕忙上前:“陛下,其實這些事情也不能完全責備殿下——封地上的賬我也看過了,他們膽大妄為,藉著一些荒唐的名義,把奧拉寧鮑姆掏得幾乎一乾二淨。”
彼得感激地看了一眼對方,卻還是選擇主動認錯:“姨媽,我懂您的意思了……放火燒修道院,我做的確實太沖動了。”
女皇冷笑:“我不是說這件事——其實你把火放到修道院去,對他們也是一個震懾!敢把手伸到皇族的兜裡,燒死多少都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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