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衛軍如黑色潮水湧入宅邸,銀光閃過,卡爾的人頭滾落天鵝絨地毯。
而此刻,還在縮在被子裡的女人只剩尖叫……當她把絕望的目光轉向來人,很快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祈求狀:“尼古拉斯,我親愛的,我,我愛你,我……這都是被逼的,我,”
彷彿根本沒聽到女人的話語,這位皇儲的家臣猛地伸出鋼鉗般的右手,死死掐住女人天鵝般的脖頸。
湛藍的瞳驟然收縮,纖細的手指徒勞地抓撓著尼古拉斯覆著鐵甲的手腕,指甲在冰冷的金屬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她的臉迅速漲紅,喉嚨裡擠出破碎的嗚咽,像只瀕死的金絲雀。
“你,愛誰?”
尼古拉斯的聲音低沉得近乎溫柔,拇指卻緩緩壓上她的喉骨,“那個光頭陰謀家?還是這個連全屍都留不下的蠢貨?”
女人的雙腿在絲綢床單上痙攣般踢蹬,眼淚混著脂粉滾落。
尼古拉斯忽然發力,掌中的脖頸發出清脆的骨骼錯落聲,她像破布娃娃般摔在卡爾無頭的屍體旁,雪白的睡裙已被騷臭的屎尿浸透。
尼古拉斯踢開腳邊卡爾怒目圓睜的頭顱,大步走向庭院。
晨光刺破雲層,照在他沾血的胸甲上——那上面除了雙頭鷹徽,還有一道新鮮的抓痕,是女人垂死掙扎時留下的。
他用力地閉上雙眼,不願回想那個曾經讓他魂牽夢縈的名字。
“大人!”
他的親隨奧斯丁小跑過來,“您看這個——”
攤開手掌,裡面居然是數枚閃閃發光的金盧布,他繼續小聲補充道,“據屬下清點,不少於五萬。”
加上這五萬金盧布,他們從這幾家查抄出來的資產,不少於六十萬!
“呵呵,我真是沒想到,這些狗一個比一個富裕啊!”
尼古拉斯大手一揮,“全部帶回去面見殿下……至於怎麼分配,都由殿下做主!”
…………
奧拉寧鮑姆城堡的地下祈禱室內,燭火搖曳,將聖像的影子投在斑駁的石牆上。
他指尖輕叩桌面,節奏緩慢而壓迫,彷彿在計算著某個倒計時。
門被無聲推開,艾瑟爾——聖以撒大教堂的司祭,悄然步入。
他依舊穿著那件樸素的黑色法衣,但胸前的銀十字架在燭光下泛著冷冽的光。
“殿下。”艾瑟爾微微躬身,聲音平靜,“您召見我?”
彼得沒有轉身,只是低聲道:“關上門。”
木門合上的瞬間,彼得猛地回身,一把攥住艾瑟爾的衣領,將他抵在牆上。
燭火劇烈晃動,兩人的影子在牆上糾纏如搏鬥的野獸。
“你給我的名單上,似乎少了幾個名字吧?”彼得的聲音壓得極低。
艾瑟爾眼神未變:“殿下,您的未婚妻,要的只是刺殺案的直接參與者。”
“是嗎?”彼得冷笑,另一隻手從懷中抽出一封密信,“那這封信件,你怎麼解釋?牧首批准用教會金庫資助刺客——他們似乎一直不喜歡我這個外來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