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不出話了。
在沙俄歷史上,有個與死罪差不多的刑罰,就是流放西伯利亞。
西伯利亞冬季氣溫可達零下70度,罪犯或者是戰俘常常在流放途中就被凍死。
不說別的,就若干年以後“故鄉的櫻花開了”那批龜孫,被迫在凍土上高強度勞動,死者無法埋葬只能焚燒;
而飲水卻混著泥巴和碎冰,食物只有發黴麵包……再加上各級官員貪汙,使得流放西伯利亞這一刑罰死亡率極高。
但在這樣殘酷的環境下,還是有人艱難的活了下來,而且對沙俄統治者的痛恨與日俱增。
到後來,這些倖存者還組成了一個名叫“救贖會”的組織,在流放地秘密發展成員。
“是啊,當初緬希科夫曾秘密豢養部分人——就是這些活在影子裡的死士,在瑞典華沙等戰場蒐集情報,暗殺將領,助他立下了不少軍功。”
凝視著燃燒的火焰,彼得輕聲往下說,“這些死士,後來秘密活動在奧拉寧鮑姆,繼續為公爵做事。”
阿列克謝還沒說話,安德烈接過話繼續說道:“可是,他被多爾戈魯基家族上告後,被指控貪汙和叛國,救贖會不是被徹底鏟滅了嗎?”
彼得望著他:“我還是那話,頓河邊的野草是除不完的……別看他的家族如今泯入塵埃,但你們想想看,在奧拉寧鮑姆的土地上,還有多少腐敗的溫床?”
如果我不動腦筋幹掉這些腐敗……封地上有再多的錢也不夠他們搬的。
把我的錢都弄走了,我還怎麼養軍隊,發展我的封地?我打擊舒瓦洛夫的眼線,就是為了下一步的發展啊!
阿列克謝猛地把臉孔轉過來,看他震驚的神情,想來也已明白自己說的是什麼人了。
安德烈輕輕攥緊了拳頭:“您的意思是,您封地上是……”
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並“噓”了一聲,彼得對著那些開始唱小曲計程車兵們抬了抬下巴。
“今夜,不討論這些。”
彼得一臉輕鬆地結束了對話,對著兩人做了個敬酒的手勢,“來,敬俄羅斯帝國的未來!”
…………
有尼古拉斯等人的警戒和守衛,這一夜果然除了暴風雪什麼都沒有。
彼得鑽進毯子裡睡得還算舒服,他一向都隨遇而安,任何時候都得吃飽喝足再美美睡一覺儲存體力。
果然如同瓦西里所說,肆虐的暴風雪果然隨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消散,衛兵們開始整理行裝踏上了返回封地的道路。
皇儲抱肘看著衛兵們,正在清理被積雪覆蓋的車駕,尼古拉斯笑容滿面地湊了上來:“殿下,您的副團長瓦西里受了凍傷,我已讓手下妥善安置了……這事,我昨天就應該報告給您的。”
彼得微微頷首,笑臉多了幾分讚許:“團長真是有心!如此珍惜手下的性命,手下忠勇的弟兄一定很多吧?”
尼古拉斯連連應是:“是啊殿下!小夥子們都很忠誠且勇敢。”
彼得伸手拍了拍對方肩上的積雪,指尖在近衛軍徽記上稍作停留,“風雪裡還能如此周全,難怪我聽過陛下總誇您辦事妥帖。”
這話就無厘頭了,他可從沒自親愛的姨媽口中,聽過任何一句有關他的話。
掏了兩枚十盧布的金幣,隨意地塞進對方手中,“這些,算是我為他付傷藥費吧!”
轉身時斗篷揚起碎雪,又似漫不經心補了句:“等回了冬宮,或許該讓您來整頓近衛軍的冬季配給。”
語罷向馬車走去,靴底碾碎冰凌的脆響,比任何承諾都令人浮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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