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林七搬進了一間採光極好的公寓。
兩室一廳，裝修精緻，比他之前那個狗窩強了不止一百倍。
老頭沒食言，一百萬現金和一個藥方，準時由一個穿著黑西裝、戴著墨鏡，看起來像黑社會馬仔的人送了過來。
對方放下東西，一句話沒多說，轉身就走，酷得像電影裡的殺手。
林七數錢數到手抽筋，咧著嘴傻樂了半天。
他大手一揮，先給自己換了個舒服的窩。
躺在鬆軟的大床上，林七翹著二郎腿，美滋滋地哼著小曲兒。
“有錢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啊。”
他感嘆著，隨手從床頭櫃摸了個蘋果啃起來。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暖洋洋的，讓人昏昏欲睡。
這種安逸，讓他幾乎忘了前幾天的九死一生。
“呵，瞧你那點出息。”
虛空中的黑貓甩了甩尾巴，語氣裡滿是鄙夷，“一百萬就把你樂成這樣？本喵要是給你看一眼冥府寶庫，你豈不是要當場昏過去？”
林七一口蘋果差點噎住，翻了個白眼：“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又不用吃喝拉撒。老子辛辛苦苦差點把命搭進去，享受享受怎麼了？”
他現在是債主，說話底氣足得很。
“享受？”小黑嗤笑一聲，“就你現在這狀態，怕是沒幾天好享受了。”
林七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了上來。
“你什麼意思？”
“本喵提醒你一下，”小黑慢悠悠地開口，異色的雙瞳盯著林七，“你當前的擺渡之力，還是可憐的[20/500]。”
“哈？”林七愣住了，“不是吧？上次在那個鬼奴，還有精神病院，我不是……解決了不少怨靈嗎？怎麼一點沒漲？”
他還以為自己怎麼也得算是個資深員工了。
“解決？”小黑拖長了語調，帶著幾分嘲弄，“你那叫解決？你只是把鬼奴打跑了，精神病院裡，全程生死逃亡，要沒有引魂燈，你根本出不來。而且你並沒有‘渡’它們，懂嗎？”
“渡？”林七皺起眉頭，“什麼叫渡？”
“身為擺渡人，你的職責是將迷途的魂魄引向它們該去的地方，化解它們的怨氣，讓它們得以安息或接受審判。”小黑解釋道，“而不是像個莽夫一樣，把它們幹一架就完事了。”
“……”林七無言以對。
他之前光想著怎麼活命，哪會考慮這些。
原來擺渡人是這麼個意思，聽起來比他想象的要複雜，也……更麻煩。
“那之前那些……”
“它們依然是怨靈，只是暫時被你嚇退了。”小黑打斷他，“如果不及時處理，它們可能會變得更強大，更難纏。而你，作為最後一名擺渡人，這些爛攤子遲早都是你的。”
林七感覺自己剛到手的一百萬突然就不香了。
他從床上坐起來，臉上的輕鬆愜意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的意思是，我還得回去找它們，然後……超度它們？”
“理論上是這樣。”小黑舔了舔爪子，“不過，以你現在的能力，再去招惹它們，跟送死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