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
林七的大腦瞬間宕機，這兩個字從葉清秋嘴裡說出來，分量不亞於閻王爺親自發來的催命帖。
“我……我這會兒不太方便。”他試圖掙扎一下，聲音乾澀。
“城南的星語咖啡館，我給你二十分鐘。”電話那頭的聲音沒有絲毫波瀾，彷彿只是在通知一個既定事實，說完便乾脆利落地掛了。
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嘟嘟”忙音，林七僵在原地，感覺手裡的最新款手機變成了一塊燙手的山芋。
“嘖嘖，看來你的麻煩比本喵想象的來得更快。”虛空中，小黑幸災樂禍地搖著尾巴，“人家官方機構都找上門了，你這個‘野生’擺渡人，要被收編了？”
林七沒好氣地瞪了它一眼。
他現在哪有心情跟這隻死貓鬥嘴。
二十分鐘，從他這個新家打車過去，不堵車的話剛剛好。
這娘們兒是掐著點算計他呢！
躲是肯定躲不過去了。
林七飛快地換了身衣服，對著鏡子擠出一個自認為很無辜很純良的笑容，然後深吸一口氣，視死如歸地出了門。
……
星語咖啡館。
林七推門而入時，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葉清秋。
她今天沒穿那身颯爽的戰術風衣，只是一件簡單的黑色襯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白皙但充滿力量感的小臂。
高馬尾依舊，側臉的線條冷冽如刀。
她面前放著一杯沒動過的美式咖啡，眼神正落在窗外，彷彿在思考什麼。
林七硬著頭皮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葉警官，好巧啊，您也喜歡喝咖啡？”
葉清秋抬起眼皮，那雙清冷的眸子鎖定在他臉上，彷彿能看穿他所有的偽裝。
“我不喝咖啡。”她開門見山，語氣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叫你來，是想問你一件事。”
“您說，您說。”林七坐得筆直，雙手放在膝蓋上，活像個被老師叫到辦公室訓話的小學生。
“三天前夜晚，你去青峰精神病院做什麼？”
轟！
林七的腦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果然是為了這事！她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連時間都精確到小時？
他的心跳瞬間亂了節奏，臉上卻竭力維持著鎮定，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起來。
“精神病院？哦，對對對，我想起來了。”他一拍大腿，表情誇張，
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葉清秋的表情。
然而，葉清秋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她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像是在欣賞一出蹩腳的獨角戲。
“我們調取了附近所有的監控，”葉清秋身體微微前傾，一字一句道，“你打車在醫院一公里外的路口下車，然後步行潛入了進去。五個小時後，你從裡面出來，臉色很差，好像還受傷了。”
完了。
底褲都被人扒乾淨了。
林七腦子飛速運轉，試圖尋找藉口。
“葉警官，你知道的，我窮啊，人家說現在搞直播現在掙錢。”林七急中生智，脫口而出
“我就仔細研究了下，我一男的播擦邊肯定是沒搞頭的，就乾脆去直播凶宅鬼屋探險的，賺點流量，精神病院那不是……噱頭足嘛。””
這個理由，聽起來似乎比通宵上網要靠譜一點。
“主播？”葉清秋挑了挑眉，“哪個平臺的？房間號多少？我去給你刷個火箭。”
“……”
林七感覺自己像個在班主任面前撒謊的小學生，每一個漏洞都被對方看得清清楚楚。
他支支吾吾半天，一個字也編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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