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本喵竟無言以對。
一番自認為專業的準備後,林七站在路邊,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師傅,去城郊的荒廢精神病院。”林七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開車的老師傅約莫五十來歲,聞言猛地一踩剎車,扭過頭,臉色有些發白地看著林七:“小……小兄弟,你剛才說去哪兒?”
“城郊,荒廢精神病院。”林七重複了一遍,心裡咯噔一下,看這師傅的反應,那地方恐怕不是一般的邪門。
“哎喲我的小祖宗!”老師傅一聽,頭搖得像撥浪鼓,“那地方可去不得啊!邪乎得很!”
“怎麼個邪乎法?”林七來了興趣,能從本地人嘴裡套點情報也是好的。
老師傅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我跟你說,那地方以前就是個精神病院,後來不知道怎麼就荒廢了。聽老輩人說,裡面死過不少人,都是瘋死的,怨氣大得很!前些年,有幾個膽子大的年輕人不信邪,說要去探險直播,結果進去了就再也沒出來過!連個影兒都沒找著!”
他頓了頓,嚥了口唾沫,繼續道:“還有人說,晚上路過那附近,能聽見裡面傳來哭聲、笑聲,還有鐵鏈子拖地的聲音……瘮人得很!小兄弟,你聽我一句勸,那地方真不是好玩的,別為了一時好奇把小命搭進去!”
林七聽得心裡直發毛,但臉上卻故作鎮定:“師傅,您就送我到附近就行,我有點事兒。”
老師傅見勸不動他,嘆了口氣,重新發動了車子。
車子在夜色中穿行,越往城郊開,路燈越是稀疏昏暗。計程車最終在距離目的地還有約莫一公里的路口停了下來。
“小兄弟,真不是我不送你到門口,前面那段路太黑了,而且邪門的傳聞太多,我這車晚上也不敢往那兒開。”老師傅指著前方黑漆漆的小路,臉上帶著歉意和一絲後怕,“你自己……多加小心吧。”
“謝了師傅。”林七付了車錢,瘸著腿下了車。
計程車尾燈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四周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林七深吸一口冰涼的空氣,緊了緊背上的揹包,握著手裡的強光手電和撬棍,獨自一人走向那條通往未知的小路。
月光慘白,勉強能照亮腳下的路。兩旁的樹木枝杈張牙舞爪,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是無數只鬼爪,想要將他拖入黑暗。晚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在這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彷彿是亡魂的低語。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潮溼的、腐爛的氣味,讓人很不舒服。
走了大概十幾分鍾,一座黑黢黢的建築輪廓出現在前方。在稀疏的月光下,它像一隻蟄伏在黑暗中的巨獸,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這就是荒廢精神病院了。
醫院的外牆斑駁不堪,大片大片的牆皮剝落,露出裡面暗紅色的磚塊。窗戶大多已經破碎,黑洞洞的,像是空洞的眼窩。
正門是一扇巨大的鐵門,鏽跡斑斑,上面爬滿了暗紅色的鐵鏽,也不知道是本身的顏色,還是乾涸的血跡。鐵門緊閉著,一把同樣鏽蝕的大鎖掛在上面,彷彿已經幾十年沒有開啟過。
林七走到鐵門前,用手電照了照那把大鎖,已經完全鏽死了,鑰匙孔都看不清。
“看來只能用物理學聖劍了。”他自嘲地笑了笑,放下揹包,從裡面抽出那根沉甸甸的撬棍。
他將撬棍的一端插進鐵門的縫隙,深吸一口氣,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猛地向外撬動。
“嘎——吱——”
一聲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在寂靜的夜裡猛然炸響,尖銳刺耳,傳出老遠,像是一聲來自地獄的邀請。
林七的心也跟著這聲音狠狠一抽。
他嚥了口唾沫,感覺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鐵門被撬開了一條半人寬的縫隙,足夠他側身鑽進去。門後的黑暗,如同怪獸張開的巨口,散發著一股令人窒息的陰冷。
“小黑,你還在嗎?”林七小聲問道,給自己壯膽。
“本喵一直在看你表演。”小黑的聲音依舊欠揍,“怎麼,怕了?怕了就趕緊滾蛋,一百萬也不是那麼好拿的。”
“誰……誰怕了!”林七梗著脖子,“老子是擺渡人,怕個球!”
說完,他一咬牙,側身擠進了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