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間不大，約莫十來個平方，正中央擺放著一個類似透明玻璃房的裝置，與其說是房間，不如說更像一個……籠子？
玻璃房內部空空如也，只有地面和四壁鑲嵌著一些閃爍著微光的金屬條和感應器。
“進去。”葉清秋指了指那個玻璃房。
林七頭皮有點發麻：“葉警官，這……這是要做什麼？電擊治療？還是切片研究？”
葉清秋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那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水，卻讓林七感覺自己要是再磨蹭下去，下場可能會很難看。
“行行行，我進，我進還不成嗎？”林七舉起雙手，一副投降的模樣，慢吞吞地挪進了玻璃房。
他剛站定，身後的玻璃門便“咻”的一聲合上了，嚴絲合縫。
林七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地伸手推了推，紋絲不動。
他被徹底困在了這個透明的“籠子”裡。
“小七子，你現在真成觀賞動物了。”小黑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
林七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開始打量四周。
玻璃房內的燈光忽然暗了下來，只有那些鑲嵌的金屬條和感應器發出的幽幽光芒，將他籠罩其中。
一種莫名的壓抑感襲上心頭。
就在這時，一個略顯蒼老但中氣十足的男聲透過房間內的揚聲器響了起來，帶著一絲迴音：
“林七，男，二十二歲，潛力評估現在開始。”
這聲音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像是在宣讀一份報告。
林七渾身一激靈，下意識地抬頭尋找聲音的來源，卻只看到冰冷的玻璃和閃爍的儀器。
“請放鬆，林七先生。我們只是對你的身體和精神狀態進行一次全面的資料採集。”那聲音繼續說道。
“放鬆？大哥，你把我關在這麼個鬼地方，跟審犯人似的，我能放鬆得了嗎？”林七忍不住吐槽，雖然他曉得對方可能聽不見，或者聽見了也不會在意。
“請閉上眼睛，集中你的精神力，嘗試去感知你身體周圍的能量流動。”
林七撇撇嘴，心想這叫什麼破要求，感知能量流動？我又不是修仙的。
不過，形勢比人強，他還是老老實實地閉上了眼睛。
手腕上的靈力抑制器依舊冰涼，他努力地想去“感知”點什麼，但腦子裡一片空白，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林七感覺自己快要睡著了。
就在他迷迷糊糊之際，忽然感覺手腕上的靈力抑制器似乎微微發熱了一下，但轉瞬即逝，快得讓他以為是錯覺。
“好了，評估結束。”
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玻璃房內的燈光也隨之恢復了明亮。
林七睜開眼，長長地舒了口氣，感覺像是剛考完一場重要的試。
玻璃門“咻”的一聲開啟了。
他連忙走了出去，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
葉清秋依舊站在門外，神色沒什麼變化。
林七剛想問問評估結果怎麼樣，自己是不是可以走了，就看到旁邊一扇原本他沒注意到的門開啟了，一個穿著白大褂，頭髮有些花白，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約莫五六十歲的男人走了出來。
男人手裡拿著一個平板電腦，目光在林七身上打量了幾圈，然後轉向葉清秋。
“陳老。”葉清秋微微頷首。
被稱作陳老的男人點了點頭，推了推眼鏡，開口道：“葉丫頭，這小夥子的資料很有意思。”
他的聲音，正是剛才透過揚聲器和林七對話的那個聲音。
林七心裡一緊，有意思？這是好話還是壞話？
陳老看著葉清秋，繼續說道：“初步評估，靈能潛力C+級，精神韌性A級，但靈力波動異常，似乎有著很大成長性，綜合來看，可以先作為外編人員進行實習考察，具體事務，由你來帶。”
葉清秋聞言，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如常，應道：“是，陳老。”
林七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C+級？A級？這都什麼跟什麼？
不過，“外編人員”、“實習考察”這幾個詞他倒是聽懂了。
“等等，葉警官，陳老……這是什麼意思？實習？”林七連忙問道，“意思是……我不用被切片了？”
陳老和善地笑了笑：“年輕人，我們是正規機構，不是什麼非法實驗室。你的情況比較特殊，需要進一步觀察。實習期表現良好，可以考慮轉正。”
“轉正？”林七眼睛一亮，“那……有五險一金嗎？”
葉清秋的嘴角似乎抽動了一下。
陳老也是一愣，隨即失笑道：“這些，你可以後續和清秋詳談。”
他拍了拍葉清秋的肩膀：“這小子交給你了，好好帶。”
說完，便轉身回了那個房間。
林七看著葉清秋，臉上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容：“葉警官，那……以後我就是您手下的兵了？您可得多多關照啊！”
葉清秋瞥了他一眼，語氣依舊沒什麼起伏：“先辦入職手續。還有，別叫我葉警官，叫葉隊。”
“葉隊！”林七立刻改口，心裡卻樂開了花。
總算是從“嫌疑人”升級到“實習生”了，雖然聽起來還是不怎麼靠譜，但好歹算是有個名分了。
“小七子，恭喜你啊，成功混入敵人內部，還撈了個實習編制。”小黑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帶著幾分調侃，“不過本喵看這葉隊，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主兒，你以後有苦頭吃了。”
林七不以為意。
苦頭？打工人還怕吃苦頭嗎？實習就實習唄，雖說現在自己也不差錢但誰不想自己後臺硬一點，這金飯碗我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