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耷拉著腦袋，活像一隻鬥敗了的公雞，跟在葉清秋身後。
咖啡館外，停著一輛黑色的越野車，車型硬朗，線條分明，透著一股不近人情的冰冷，跟它的主人一個德行。
葉清秋拉開車門，示意林七上去。
“葉警官，這……這算是拘留嗎？”林七還想掙扎一下，爭取個寬大處理。
“靈能潛力評估。”葉清秋言簡意賅，沒有多餘的解釋。
林七縮了縮脖子，老老實實地鑽進了後座。
他剛坐穩，葉清秋就遞過來一個東西，正是之前放在桌上的那個銀色手環。
“戴上。”
“這是什麼？定位器？”林七接過來，翻來覆去地看，手環內側似乎刻著一些細密的紋路，摸上去有些冰涼。
“靈力抑制器。”葉清秋髮動了車子，“在你評估結果出來前，需要全程佩戴。”
林七心裡一沉。
靈力抑制器？聽名字就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我要是不戴呢？”
葉清秋透過後視鏡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靜無波，卻讓林七感覺脖子後面涼颼颼的。
“本喵勸你還是戴上。”小黑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幾分幸災樂禍，“我敢肯定，真動起手來，她打你只需要三秒。”
林七撇撇嘴，不情不願地將手環“咔嚓”一聲扣在了手腕上。
手環貼合面板的瞬間，他感覺一股微弱的電流竄過，隨後便沒什麼特殊的感覺了，只是手腕上多了個冰涼的金屬圈。
車子平穩地駛出市區，一路向著郊外開去。
林七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象，心情複雜。
“葉警官，你們靈管局……管飯嗎？”林七沒話找話。
葉清秋沒理他。
“包住嗎？”
葉清秋依舊沉默。
“有五險一金嗎？”
“閉嘴。”葉清秋終於開口，語氣裡帶著一絲不耐。
林七悻悻地閉上了嘴。
小黑在他腦海裡笑得打滾：“哈哈哈，小七子，笑死本喵了，你這是去面試還是去坐牢啊？還問五險一金？”
林七懶得理它。
他現在是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只希望這個什麼潛力評估，不要太離譜才好。
他可不想真的被當成小白鼠研究。
車子大約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再次來到熟悉的小樓。
車子停穩，依舊是那棟其貌不揚的小樓。
林七跟著葉清秋下了車，心裡直犯嘀咕。
這地方，他可真是來第二回了，熟門熟路得都快趕上自家後院了。
只是這回，葉清秋沒帶他走正門，而是繞到了小樓的側面，那裡有一扇毫不起眼的金屬小門，與周圍的牆體顏色幾乎融為一體。
葉清秋在門禁上按了幾下，小門“咔嗒”一聲，無聲地向內滑開。
一股冰涼的，帶著淡淡消毒水味的空氣撲面而來。
“跟上。”葉清秋率先走了進去。
門後並非他想象中的狹窄過道，而是一個向下延伸的金屬階梯。
葉清秋沒走階梯，而是徑直走向旁邊一部看起來極具科技感的銀灰色電梯。
電梯門開啟，內部空間不大，但光潔如新，瀰漫著一種金屬特有的冷硬氣息。
葉清秋按下了向下的按鈕，電梯隨即平穩下降。
林七注意到，電梯樓層顯示的不是數字，而是一些他看不懂的符號。
下降的過程持續了約莫半分多鐘，比他想象的要深。
“叮——”
電梯門再次滑開。
眼前的景象讓林七瞬間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半天合不攏。
如果說樓上那棟小樓是樸素的偽裝，那這裡，就是赤裸裸的科技堡壘。
寬闊得不像話的地下空間，穹頂極高，發出柔和而明亮的白光，將整個區域照得如同白晝。
一條條銀白色的金屬通道縱橫交錯，兩側是透明的強化玻璃牆壁，隱約可見內部擺放著各種精密複雜的儀器，還有穿著白色或深藍色制服的工作人員在忙碌穿梭。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低沉的、機器運轉的嗡鳴聲。
“我的乖乖……”林七喃喃自語，“這……這是秘密基地啊？拍科幻片呢？”
“土包子。”小黑毫不留情地吐槽，“靈管局要是沒這點家底，怎麼管得住那些妖魔鬼怪魑魅魍魎？”
葉清秋目不斜視，帶著林七穿過一條主通道，拐了幾個彎，最終停在一扇厚重的金屬門前。
門上沒有任何標識，只有一個小小的電子識別區。
葉清秋將自己的手掌按了上去。
“身份確認，葉清秋，許可權透過。”一個毫無感情的電子音響起。
金屬門向兩側滑開，露出了裡面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