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是英雄膽,衣是聖人毛。
沈光林都沒有說過他請客的話,他硬氣不起來,因為身上真的沒有錢,至少是沒有能花的錢。
李蓉當然知道沈光林身上是沒錢的,因此她來安排飯局也是理所當然。
反正臉皮厚,沈光林也沒有追問去哪裡吃飯,直接就跟著李蓉上了車。
李蓉開車,沈光林唱歌。
“開起心愛的小摩托,京城它永遠不會堵車...”
小姐姐把摩托車開的風馳電掣電閃雷鳴的,沈光林真怕這玩意突然就翻了,不過小姐姐駕駛技術還不錯,車開得又快又穩。
他們的目的地是一個大院,大門口還有警衛值守的,不過看到是李蓉開車,沒有詢問就直接放行了。
偏三輪又在大院裡轉悠了很久,最後停在一棟小樓前。
這是一棟二層的小樓,樓前面是一個籬笆圍起來的院子,開發了好幾塊地,應該是菜田,可能是保暖需要,有些地塊上還蓋著麥草,不知道下面種的是什麼,想來應該是韭菜之類。
小姐姐輕車熟路的停好車,也不招呼沈光林,直接上前就啪啪啪敲門。
開門的是一箇中年阿姨。
“花嬸,我們還沒吃中飯呢,趕快準備點飯菜過來,餓死了餓死了。”
剛開始沈光林還以為這位是李蓉的媽媽呢,但是看氣質又不像,直到一聲“花嬸”才知道這應該是保姆,這個年代家裡就有保姆了,真的不是一般人家。
沈光林很有禮貌的上前打了招呼:“花阿姨您好。”
“小夥子你也好。”
進得門去,最先看到的就是電視櫃,裡面擺放著一臺電視機,木頭外殼的,螢幕不大,沒有播放節目,不知道是黑白的還是彩色的。
客廳里布置的傢俱不錯,古色古香,很有質感。
電視櫃前面是茶几,再向前就是一張三人位和兩張單人位的木質沙發,一位穿著軍裝的中年人就坐在茶几盡頭的單人位上,正襟危坐,似乎正在看報紙。
“老李,看報紙呢,咋今天這麼悠閒吶。”李蓉對著中年大叔說起了話。
“別整天沒大沒小的,以後怎麼嫁的出去呦,真不知道哪個小夥子倒黴才會娶了你。”聽得動靜,一位風韻猶存的婦女從房間裡走出來,剛好看到了跟在李蓉後面進來的沈光林。
“這位是?老李,還看報紙,來客人了!”語氣不知道是驚喜還是其他,反正情緒很豐富。
“啥,有客人?”老李本來不想理李蓉的,這會兒也不得不放下報紙,果然也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沈光林。
“叔叔阿姨好,冒昧來訪,還請見諒。”作為一個富家子弟,沈光林在禮貌這一塊是不缺的。
李家的生活條件在這個年代雖然豪橫,但是以後世的眼光來看,也就一般。
沈光林表現的很淡定,落落大方,絲毫沒有侷促的地方。
中年男人面容剛毅,不苟言笑,看著就頗具威嚴,中年阿姨卻是半老徐娘,雖然打扮有點落伍,還燙著過時的雞毛卷,面容倒是姣好,一看以前就是一位美人。
沈光林並不知道阿姨這樣的打扮在這個時代才是最時髦的。
“歡迎歡迎!小夥子貴姓呀?長得可真俊,你和蓉蓉這是?”
中年阿姨幾乎在用丈母孃看女婿的眼光審視著沈光林,這小夥子模樣太周正了些,以後會不會拈花惹草啊。
不過,耳朵上的那是個啥?
還能是啥,一個耳釘孔唄。
作為新時代的年輕人,耳朵上打個耳釘孔也很正常的吧。
感受到阿姨的目光在審視自己的耳朵,沈光林覺得需要強行解釋一波了:
“阿姨,這是我小時候家裡人給打的,我那時候身體不好,他們就給我左邊耳朵打了耳釘,取“墜子”的諧音,表示希望我健康成長的意思。”
民間習俗,行吧,解釋的通。
對長得好看的人不要太苛責。
尤其,這個時代很少見男人打耳釘的,就是小流氓們也沒開始往這個方面發展,沈光林的這個造型算是順利過關了。
“媽,你這是幹啥呢,這是沈光林,我同,…同志,今天我們沒地方吃飯了,也就是過來吃一頓便飯而已,沒有其他意思,你們不要亂想。”
李蓉本來想說這是我同事的,又一想沈光林如今並不是,還真的不好介紹他是誰。
“小沈是吧,坐坐坐,來,喝茶喝茶,花姐你去準備飯菜吧。”阿姨說著用搪瓷茶缸幫沈光林泡了一大杯茶,還是茉莉花茶,好香的味道。
“謝謝阿姨!”沈光林確實渴了,接過茶杯一邊暖手一邊抿茶,還不忘看看坐在側面的中年大叔。
“叔叔您好!”
“小夥子你也好!”中年大叔老李的態度明顯不算友好,不過也沒有給冷臉。
最熱情的還是李蓉的媽媽,阿姨總是有說不完的話:“小沈,你在哪個單位工作呀,和蓉蓉是怎麼認識的?今年多大了?”
阿姨一邊說,一邊順勢就坐在沈光林的隔壁,她這是準備查戶口準備相親了嗎。
阿姨說話的密度太快,李蓉小姐姐都沒機會接話。
不過,看樣子她也沒接話的意思,這是準備要把這個難題丟給沈光林一個人了。
畢竟,她和沈光林還沒有特別熟,有些話也不知道該怎麼接。
沈光林想了想,在腦海裡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娓娓道來:
“阿姨您好,我叫沈光林,今年24歲,剛剛回國,暫時還沒有工作單位,因為到局裡需要做一些政治審查,因此才和蓉蓉小姐姐...小李同志認識的。”
不同的話換個說法果然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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