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倉庫門前。
霍啟左右掃了兩眼,見到一旁的草叢中露出個生鏽的鐵盆...
三總管額頭滲出冷汗,愣愣看著自己的右手。
他也知道二總管是侯爺的愛妾出身,侯爺對她異常喜愛,言語間衝突幾句倒還不是問題。
但自己這下直接摸了她的胸,輕薄侯爺愛妾,這可是闖了禍了。
急忙深施一禮,
“二總管勿怪,老朽...”
“砰!”
一聲震響。
三總管只覺腦中“嗡”的一聲,眼前天旋地轉,一腦袋栽倒在地上。
剛才的事就已經夠震驚了,這下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齊刷刷張大了嘴,看向霍啟。
就連明雪情都忘了嗔怒,緊緊捂著嘴,妙目瞪得溜圓。
三總管側躺在地上緩了片刻,不可思議的轉過頭。
烈陽照射下,一道黑影正站在身前。
他用手遮住日光,這才看清楚,一直對自己笑臉相迎的霍啟,此時竟滿臉憤慨站在身邊。
手裡還拿著個鐵盆!
霍啟一臉的義憤填膺,
“這可是二總管!侯爺最愛惜的人!你敢輕薄她?”
三總管摸了摸腦袋上鼓起的大包,猛地撐起身子,聲音尖細的好像吹哨一般,
“你敢打我?老朽...”
話未說完。
忽然,冷風襲面。
“砰!”
鐵盆結結實實拍在面門上,頓時把他打了個後仰。
霍啟拍著大腿,痛心疾首喊道,
“侯爺如此栽培我,我若是眼睜睜看著你輕薄二總管還無動於衷,怎麼和侯爺交代?”
明雪情此時已經回過神來。
看著霍啟把鐵盆高高掄起,一下又一下的拍著三總管。
左一句“你輕薄二總管”,右一句“我向侯爺盡忠”,只把三總管打的嗷嗷亂叫。
明雪情捂起嘴,笑的花枝亂顫。
其他人呆愣愣站在一邊,沒有一人敢上前阻攔。
打了一會,霍啟覺得自己虎口震得發麻,隨手把變形的鐵盆仍在地上,又猛啐了一口。
我前世當了十幾年苦逼的城市牛馬,每年都幫老闆換臺車。
這一世,誰阻攔我當逍遙富家翁,我就幹他!
“咣噹”一聲,霍啟抬腳踹開倉庫大門。
倉庫裡,宣毫紙、松煙墨,雕版用的黃梨木,堆積如山。
“楊工頭!”
霍啟指著如山的紙墨,
“統統搬走!”
霍啟冷哼一聲,低頭看向三總管,
“印書監是侯爺親定的從八品署衙,你不僅輕薄二總管,還故意剋扣材料,耽誤侯府官事。”
三總管爬起身,晃悠幾下扶住身邊小斯,陰毒的盯著霍啟,
“你這婊子生的,老朽跟著侯爺鞍前馬後近十年,你敢打我?”
“你以為從八品了不起?我告訴你,你這官當到頭了!”
霍啟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見楊工頭已帶人把材料搬卸一空,將明雪情送上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趕回印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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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書監,院內。
楊工頭興高采烈的指揮著人,把一車一車的材料搬進倉庫。
明雪情轉過臉看向霍啟,美目中帶著些許讚歎,
“你小子利用我,借我的刀,殺三總管的威風。”
霍啟和她相處幾日,已經摸清了她脾氣。
這千面美人是個把得失利益計算到分毫的精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