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也,言必承其否也。捭闔之道,以陰陽試之,故與陽言者依崇高,與陰言者依卑小……】
姜卿寧正磕絆著,卻見有一條金字上提示了自己背書的內容。
這簡直就是我的救星啊!
方才的窘迫和緊張一掃而空,姜卿寧的眼珠子緊緊的追隨著那條緩緩移動的金字,嘴巴也跟著唸了出來,連聲音都輕快了很多。
這是怎麼回事?
裴寂眉峰微挑,覺察出幾分端倪。
方才還滯澀得像堵了棉絮的姜卿寧,怎麼忽然背書就流暢得像是在倒豆子,像是得到了什麼提示。
裴寂目光落在姜卿寧身上,心裡沒有半分“孩子終於開竅”的欣慰。
並非他刻意看輕姜卿寧,只是從前在私塾時,他做了姜卿寧一段時間的夫子,又抓了她一段時間的課業,哪能不瞭解這丫頭的脾性?
何況三年前,他就沒聽過姜卿寧哪一次背書有像現在這麼順暢。
更不必說這篇課文字就艱澀難懂。
裴寂眸色一暗,不動聲色的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這順暢來得太過蹊蹺,若說沒有貓膩,便是騙鬼了。
這背不出課文是一回事,可若是藉著什麼旁門左道來投機取巧,那便是大過。
沒有哪個夫子願意看見自己教匯出來的學生這麼當著面欺騙自己……
何況……
裴寂順著姜卿寧背書時的目光看去,他竟不能發現姜卿寧這是用了什麼作案手法。
不好好靜心念書,倒是把心思用在小聰明上了。
直到姜卿寧終於背完最後一句,還沒來得及高興自己混過關呢,裴寂就幽幽的問她道:“‘捭闔者,道之大化,說之變也’,下一句是什麼?”
啊?
姜卿寧臉上的輕鬆瞬間僵住,也浮出幾分心虛。
她本來就背得不是很熟,方才還是全靠金字。
就這麼一會兒,她都要忘記自己背的內容了。
【剛剛怎麼還有人把課文打在公屏上啊?】
【怕妹寶背不出來,也怕你們不知道內容。】
【但沒想到妹寶真的背出來,還背得這麼順暢,真是小瞧她要讀書的心思了。】
【大反派這是在幹什麼呀!我們乖寶好不容易背完了,怎麼還問問題。】
【嗚嗚,我也最怕我老師在我背完課文後忽然問我上下句,誰懂背完課文後腦子自動清空的感受啊!】
【我懂!我狠狠懂!】
【這劇情真是讓我夢迴讀書時的恐懼啊。】
【大反派這是誠心刁難我妹寶啊?】
嗚嗚,有沒有人救救我,告訴我下一句呀……
姜卿寧求助的看向金字,可這會金字都顧著在吐槽。
剛剛提示她的好心金字也不見了。
裴寂見她半天都不開口,敲了敲桌面,把姜卿寧的目光引回來。
他道:“你不是背完了嗎?為何就記不住相鄰的句子?”
姜卿寧縮著脖子,小聲道:“對呀,我已經背完了。夫子不可以再讓我背一次了……”
最後一句話,還帶著一絲嬌縱的理直氣壯。
裴寂好笑的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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