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整個事件的真相。
真相很簡單,但是卻很難討回公道。
因為真相背後的人不簡單。
……
大理寺的人辦事效率很快,一天的時間,已經調查了事情的大概。
看著手下遞來的卷宗,周野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他沒有想到真的有人會做出屠村事情。
“那個叫阿松的捕快找到了沒有?”
“找到了他的墓碑,不過他手中的那把刀不見了。”
“松下村確定一個倖存者也沒有了?”
“村子裡面有一個叫吳強的孩子失蹤了,據說是逃進山裡,不過一個孩童想要活下來,幾乎不可能。”
“屠村的兇手找到了嗎?”
“找到了。”
“誰的人?”
“魯王府,還有萬劍門的修行者。”手下有些遲疑的看著周野,“大人,要不要結案。”
“案子沒有破,怎麼結案?”
“牢房裡面的死刑犯不少,我們可以找幾個代替。”手下看著周野建議道,“這樣對大家都好。”
聽到手下的話,周野沒有開口。
他自然明白手下的人說的很對,而且那群屠村的人能夠叫他調查清楚,是因為他們知道大理寺不敢對他們怎麼樣。
黑色的鐵輪是青天司要用的東西。
萬劍門跟青天司的爭奪,這件事不是一個小小的大理寺能夠判斷的案子。
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一個替死鬼,將事情解決,給當今陛下一個交代。
畢竟皇宮裡面那位要的只是交代,而不是一個真相。
“可是這樣做的話,那松下村的人命就沒人申冤了。”周野開口說道。
“大人,這樣的案件太多了,很多地方都因為修行者的打鬥而無辜受到牽連。”那位手下看著周野說道。
“你去查查阿松那位捕快有什麼朋友。”
“他經常去許博遠那裡借書看。”
“許博遠?”
“就是侯府的公子,從青山鎮來的。”
“松下村是不是在青山鎮?”
“是的。”
“替我去侯府請一次許博遠。”
……
許博遠來到大理寺,看著周野倒是沒有慌張。
“阿松那位捕快是你的朋友?”周野看著許博遠直接開口問道。
“是的。”
“沈光亮是你殺的?”
“是的。”許博遠很坦誠的承認道。
“你不怕我把你抓起來?”
“周大人已經知道答案了,我就沒有必要隱瞞了。”許博遠看著周野,“其實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大的不是我,而是魯王跟萬劍門。”
“你倒是很聰明。”
“周大人要不要捉拿我歸案,畢竟是兩條人命。”
“侯府不會同意的,魯王府也不會同意的,他們給你兩條人命,算是對松下村的補償。”周野看著許博遠,“畢竟人要學會知足。”
“周大人的意思是要結案?”
“是這個意思,要不然你跟許遠洋都會死。”周野看著許博遠說道。
看著許博遠依舊沉默,周野繼續說道,“你為了阿松討回公道,但是沒有必要為了他搭上自己的命運還有許遠洋的前途。”
“可是阿松他只是討要一個公道,這是他身為一個捕快要做的事情。”
“從這方面來講,我比不上阿松。”周野很坦誠的回答道。
阿松為了討要一個公道,可以放棄自己的生命,因為他覺得這是他作為捕快的職責。
“人都是要活著,很多事情都不能去做,比如青山鎮的縣令。”許博遠看著周野繼續說道。
青山鎮的那位縣令不想惹麻煩,直接把這件事強行鎮壓了下去。
“許博遠,這件事到此為止,你收手吧,畢竟魯王現在不能死。”周野看著許博遠,“案件我會找一個死刑犯作為頂替,給皇宮裡面的那位一個交代。”
許博遠離開大理寺後,周野倒是沒有離開,而是開口說道,“許公子既然來了,那就出來吧。”
許錦年走了出來,他看著周野說道,“你倒是一個聰明人。”
“為什麼阻止我繼續調查下去?”周野看著許錦年,“因為許博遠是你們許家的人嗎?”
“不是,因為這件事牽扯著青天司。”許錦年看著周野,“那個齒輪是青天司的東西。”
“一個村子的人命就這樣結案?”
“陛下不會同意你對魯王下手的。”許錦年看著周野,“我找你來,是要你調查一件事。”
“什麼事情?”
“一個盜竊案。”
“這種案子不是衙門負責嗎?不歸我們大理寺處理。”
“這件案子跟新政有關。”許錦年看著周野說道。
“你的意思是?”周野有些遺憾的看著許錦年問道。
“新政如果不推行下去,這樣的案子會越來越多,而衙門要是按照大安王朝的律法處理,會不公平。”
“卷宗呢?”
“明天我帶你去衙門看看。”許錦年看著周野,“你現在要做的是要給皇宮裡面那位一個交代。”
……
許博遠走出大理寺後,他看著站在外面的許七年,倒是有些奇怪。
畢竟他跟許七年幾乎沒有說過一句話。
“阿松的事情我知道了,我們會給他一個公道的,不過不是現在。”許七年看著許博遠說道。
“你是青天司的人?”
“如果那個鐵匠不是自己求死,你是殺不死他的。”許七年看著許博遠,“青天司想要護住的人,即使是修行者,也很難殺死。”
“你的意思是我要感謝青天司?”
“不是感謝,只是告訴你一件。”許七年看著許博遠,“當初你答應老侯爺的事情,應該繼續做下去。”
“你是要我再次離開侯府?”
“這次不去青山鎮了,去江南,找一家姓劉的。”許七年看著許博遠,“侯府的馬車已經安排好了。”
“許遠洋你要離開?”
“他繼續留在護衛隊。”許七年看著許博遠,“新政快要推行了,你應該讀書考進書院,然後進入朝堂。”
只要能夠進入朝堂,就能夠替松下村的那些人翻案。
“我答應你。”許博遠說道。
“直接走吧,那邊侯爺都安排好了。”
“這是老侯爺的意思?”
“他不想你成為新政的犧牲品。”許七年看著許博遠,“很多事情你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但是在修行者眼裡,其實都看的一清二楚。”
聽到許七年這句話後,許博遠倒是沒有感到意外。
“我早就知道這件事,只不過我這樣做是給他們一個理由而已,更何況那些人也知道這個公道應該要討回來,要不然對阿松不公平。”
“其實松下村應該還有辛存者。”許七年看著許博遠說道,“這對你來說應該是一個好訊息。”
“是啊,只要活著,就會有機會。”許博遠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