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親家。”晏家那邊的人答。
醫生拿起檢查單，恢復嚴肅臉，在數雙炙熱的目光下嘆氣。
“檢查結果出來了，病人身上有很多基礎性疾病，還查出在左腿下肢這個位置疑似有瘤子，目前還需要進一步確定。”
該怎麼說呢，幾個姨太太並沒有那種著急忙慌的詢問，一副事不關己等著其他人去問情況的模樣。
畢竟她們本來就是覬覦詹家那筆豐厚的財產，如果詹老爺真是疾病死去，她們誰都是受益者。
最後還是管家追問：“怎麼會呢？會不會是查錯了，我們每年都有詳細體檢，去年報告的時候還說一切健康。”
“有很多種因素的，至於良性還是惡性，到了什麼期還要做進一步檢查。”醫生斟酌道。
出了醫生辦公室，幾個姨太太連詹昭月都沒看就急匆匆走了，晏夫人主動安慰起詹昭月，“希望你不要太擔心，還有救治機會。”
詹昭月淺笑：“沒事的，其實我與他也並不算親近，我打算完完全全脫離詹家，自立門戶。”
“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們。還有你們的婚事，就先交由你們商量好，畢竟談戀愛比結婚還是好玩點。”晏夫人目光充滿愛憐，在她心裡早就認定這是半隻腳跨入門的兒媳婦了。
“媽媽！”晏麟初氣笑了，怎麼自己親媽也這樣說，不知道他現在最急的就是先和詹昭月結婚嗎，不能結了婚談戀愛嗎？
晏夫人：“安啦安啦，我們先走了，你陪著昭月吧。”
待大家都走後，詹昭月才道：“陪我去看他一眼吧。”
“好。”
詹老爺的病房是單人間，牆壁雪白，走廊的人也很少。推開門裡面空蕩蕩的只有管家一人在陪護。
這也不奇怪，那群姨太太們得知詹老爺身體有恙後怕是準備要一點點露出真面目了。
“老爺剛又睡下。”管家低聲解釋。
可床上的人卻用沙啞又沉重的嗓音道：“……沒睡熟，叫她過來吧。”
管家讓出了自己坐的椅子，瞧見大小姐身邊還跟了一個，又去搬一張椅子來。
詹老爺半坐在床，臉色極差，半白半青。
父女倆先沉默無言，最後詹老爺直截了當問：“你恨我？”
“我恨你。”詹昭月平靜的回答，“從你破壞了我們家庭開始我就恨你。”
管家聽的皺眉，但顯然他沒資格插話。
詹老爺咳嗽兩聲，又問：“生恩到底還是比養恩大。”
“倒也沒有，如果你真心愛我，我也不會用恨來形容我們的關係。”詹昭月垂眸，像是在訴真心，“你知道嗎，我其實一點也不需要聯姻來維持詹家，不需要什麼門當戶對，因為我的實力不比他們差，我有信心一個人撐起詹家。”
“但你的做法，和貶低我、不承認我的能力有什麼區別？”詹昭月仿若是喃喃自語，低著頭不對上任何一個人的眼神。
詹老爺：“我只是…怕你太累了，你一直是我重要的女兒。”
詹昭月點點頭，勾起耳邊的碎髮，笑容溫和，“那好，既然你如此愛我，那就支援我脫離詹家，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