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山眼瞳微縮，臉上的平淡被打破，露出幾分銳氣。
“如果我記得不錯，柳總前不久還在找‘碎星’合作，即便沒了這個專案，‘碎星’依舊有其他選擇。”
柳若卿起身，緩步走到他身前。
質地精良的長裙，襯得她矜貴又淡漠。
“那是以前，等‘碎星’傳出運動會被搞砸之後，鯨城不可能會有人找你合作。”
祁墨山放在扶手上的手無聲收緊，他早就聽說柳若卿在商場是出了名的眼光毒辣，不留情面。
如今算是領教了。
他微微放鬆肩膀，清澈的眼眸重新迎上她的視線，“柳總可以直接提條件，你要怎樣才願意跟‘碎星’合作？”
柳若卿掌握了話語權，秀美的眉目間滿是從容與自信。
“兩個條件。”
“一，等全民運動會專案結束，我要你無條件聽從我的安排，配合柳氏集團的新專案啟動。”
“二，今晚去醫院陪月月，別惹她生氣。”
祁墨山以為她會提分紅的要求，或者是讓‘碎星’在這場合作裡分文不掙，但他沒想到她的要求比這兩個還過分。
既要他無條件當牛馬，還要他做任勞任怨的保姆！
他費盡心機才走出的牢籠，她輕輕動動嘴皮就要他自願走進去?
不可能！
“柳總，你提的不是條件，而是奢望。我不是全能的工作機器，也不是你們家24小時待機的家庭保姆，你說的我都做不到。”
柳若卿並不認為自己的條件過分，甚至她還認為自己是在為他考慮。
他要是能在完成運動會專案後，與柳氏集團達成合作，這對他和公司來說都是質的飛躍。
有了柳氏集團做背書，他未來在鯨城幾乎可以承接所有專案。
她給了他那麼大的便利，就提了一個陪女兒的小小要求。
他竟然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祁墨山，你最好考慮清楚再回答我。”
祁墨山慢慢站起來，與她對視。
“我考慮得很清楚，沒考慮清楚的人是你。”
“‘碎星’現在確實不起眼，也經不起風浪，但它仍然有選擇的權利。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從頭再來。”
“我這個人的耐心一向不錯，大不了堅持久一點，總能達到目標。”
看到他眼裡的堅定，柳若卿不由哂笑，“所以你打算用算計我們結婚姻的耐心，來跟我談生意？”
祁墨山一怔，這兩者有什麼關係？
柳若卿神色閒適地在一旁坐下，嗓音泛起寒意，“那我勸你趁早把‘碎星’賣了，別害人害己。”
這句話彷彿是一記耳光，打在了祁墨山臉上，讓他覺得羞恥，也讓他慢慢冷靜下來。
他來時，是做足了準備，勢要談成合作。
是什麼時候開始失控的？好像是柳若卿說他輸不起的時候……
那一刻，他像是炸毛的貓，一下亮出了自己的爪牙。
柳若卿疊腿坐在沙發裡，如局外人般睨著他。
氣氛僵冷。
她抬手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九分鐘了。
“今天就談到這裡吧，我還要開會，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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