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山驚訝側頭，率先看到的便是柳若卿那冰冷的神情。
她怎麼來了？
柳若卿等他站穩後，才鬆開手，目光散漫地看向鄭磊，“那麼好奇我們的關係，怎麼不來問我？”
“柳……柳總。”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想挫挫祁墨山的銳氣，竟然把柳若卿驚動了，忙不迭地解釋，“我沒有，我只是擔心他們不跟您彙報私自修改設計，會連累柳氏的名聲。”
這種低階問題，柳若卿不屑回答。
她眸光淡淡掃過楊謙，“你就是這麼傳達我的話？”
一口大鍋從天而降，楊謙自然不會認。
“鄭設計師，我不是明確告訴過你，‘碎星’負責設計，你只需要執行祈設計師的意思，不要干涉嗎？你為什麼要插手‘碎星’的設計？”
但凡換個人，鄭磊都能糊弄過去。
可偏偏來的人是他最畏懼的柳若卿。
“楊助理，我只是一時情急。”
祁墨山不接受他這種模糊的措辭，冷冷看著他，“鄭設計師，還真會抓小放大。我們的設計都是跟舉辦方負責人深度溝透過，並得到了他書面同意才進行改動的。你一句‘一時情急’就想矇混過去，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鄭磊被他的話噎住，半天組織不出一句話來。
或者是說，他不確定剛才柳若卿聽到了多少，不敢反駁。
“鄭設計師，你跟柳氏的僱傭關到此為止，直接去人事部辦理手續吧。”
柳若卿作為集團掌權人，不可能包庇一個惡意破壞合作的員工，更何況他還在大庭廣眾下對她的私生活高談闊論。
“柳總！別開除我，我知道錯了，我可以跟祈設計道歉，求您別開除我……”
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想小小為難下祁墨山，竟然會把工作都弄丟，鄭磊這才亂了方寸。
柳若卿轉身就走，絲毫不給他挽回的機會。
鄭磊試圖請祁墨山高抬貴手，祁墨山卻遺憾聳肩，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在不傷害自己的前提下，他不介意放人一馬。
可對方已經踩在他頭上了，他自然不會養蛇成患。
祁墨山撿起桌上散落的紙質簽字稿，轉身離開。
“楊助理，你幫幫我，這些年我對公司付出了全部心血，公司不能說不要我就不要我。再說我也是為公司著想，祁墨山好端端地怎麼會跟柳氏合作，他肯定是包藏禍心！”
楊謙看鄭磊到現在還沒搞清楚自己犯了什麼錯，神情也冷下來了。
“鄭設計師，請你謹言慎行，柳總的決定和私生活都不是你能置喙的！”
祁墨山走到電梯廳，本以為柳若卿已經離開，沒想到她竟然還在。
他腳步慢了一些，慢慢踱過去。
“工作溝通出了問題，為什麼不聯絡楊謙？你知不知道你這一鬧，全公司都會猜測我們的關係。”
柳若卿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眼底淡漠一片。
祁墨山停在與她相隔半步的地方站定，眸光落在正在上行的電梯顯示屏上，“你要是擔心，那你就不該來，讓楊謙來不就行了？”
柳若卿心底湧出一股火光，“你是在怪我？”
“不敢，我現在在你的屋簷下，沒這個膽子。”
祁墨山的話說得恭敬，可表情卻不是這回事。
“祁墨山，你最好不要去胡說八道。要是再讓我聽到有關你我的謠言傳出來，我絕不會輕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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