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旗立馬把自己的仕給落了下來，一帥一將面對面，誰先走誰贏。
老頭兒眯眼看了看，笑道：“天衣無縫，哎……我這兒的車呢？”
陳旗嫌棄道：“別在意這些旁枝末節，你贏了啊！看看，還是你贏了！”
“呵呵……”老頭兒嘆口氣，笑眯眯道：“你小子讓了我一輩子棋，大半夜爬起來下這一局，不虧……真不虧……”
陳旗掏煙點上一支後緩緩抽一口道：“差不多就這樣，咱尊老愛幼，讓你先走就是你贏，不然就掀了這盤子誰也別走，你說說……他有那麼大面子，讓我在那邊捱了揍還來找你的。”
老頭兒笑眯眯道：“你來我就很高興，別的都不重要。”
“嗯……”陳旗一臉鬱悶，“剛剛可是被攆的滿院子跑，我還要不要臉了。”
“都是小事兒！”
陳旗沉默下來，很久……
一杯茶都涼透了，也不知點了多少支菸，桌上放了一包紙，使了小一半，擦了眼淚再擤鼻涕，那淚水就是止不住的流，也不知是不是被煙嗆得，對面的老頭兒默默陪著，怔怔不語。
把紙扔桌上，陳旗緩緩嘆口氣起身道：“走了，陳思瑤，來陪我去你們家拿點好東西，來一趟不走空，這可是慣例。”
陳思瑤看向自己爺爺，見他輕輕擺手，長這麼大，見過的所有事兒，都沒今晚這兩個人給自己心裡的觸動來的震撼。
拾到了不少好東西，出門時看到剛剛那群人，陳旗笑著看向王家老大，“你看看……搞定，多簡單。”
王家老大板起臉來，這時候說一個字都是錯。
陳旗兩隻手都沒閒著，回頭對陳思瑤吩咐道：“陳思瑤，睡覺去吧！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認真學習啊！”
說了話拎著東西走向車子，把東西放好後坐上車，離開了這裡。
六月清晨的燕京城醒的很早！除了灑掃的，還有那早起鍛鍊和勞作的，還有消失很久的蟲鳴鳥叫，陳旗逗著掛在白楊樹枝上的鷯哥，“吃了門兒您……”說的很有腔調兒，包子鋪老闆養了三年，最常說的便是這一句。
逗弄的差不多，陳旗回身坐馬紮上，對坐對面悶頭喝豆汁的中年男人道：“不是為難你，這兒的豆汁是最地道的，怎麼樣？品出什麼來了？”
“還是那一股子爛抹布的味兒，不過比又臭又酸又黑還咬不動的地瓜幹強點兒。”
陳旗點頭，“嘖嘖……乾地瓜面子，蒸出來的窩頭連苦帶澀，能當磚頭使，是過了苦日子的，還惦記著這一口兒！風沙漸入迷人眼，那我這揍挨的真不冤。”
“你管住嘴，誰會打你？老頭兒被你氣的差點兒背氣兒！”
“嘁……拿著柺棍兒我把攆大門口那叫背氣兒？沒這麼欺負人的，告訴你，我可是UFC正兒八經的替補選手。”
中年男人呼嚕嚕喝完了豆汁兒，拿著腳邊礦泉水漱口，問道：“看你拿了不少好東西，分我一成行不行？”
陳旗堅決搖頭，“你不缺。”
“我很缺，北戴河那邊，兩瓶酒足夠。”
陳旗呵呵笑了，“怎麼著，還得去鐵柵欄裡對影成三人？你倆湊一塊兒把光打足點兒，我去觀戰，不過感覺他打不過你，量級不一樣。”
“一張臭嘴，你這花花公子對女孩子也這樣說話？”
陳旗眯起眼笑道：“這名聲怎麼樣，放不放心，可不可靠？”
男人搖頭，嘆口氣道：“沒必要。”
陳旗呵呵笑了，雙手豎起大拇指，想了想道：“還是那句話，狗急跳牆，這事兒他沒定數，還沒摁死就把自己護好了，細數下來多少翻車的，注意啊……”
男人聞言沉默，許久緩緩點頭問道：“聽說哭了大半夜？”
陳旗愣了愣，點點頭唇角扯出一絲苦澀，大方承認道：“用了半包紙，好歹眼沒瞎，陳思瑤嗎？哼哼……”
男人緩緩道：“春秋時晉軍戰敗，潰逃時楚兵卒幫其修車，送走方止。”
陳旗白眼一翻，“我不屑於既得利益，你只要落實後面這四個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