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那麼好？
好到讓人真的不捨得放開。
我沒敢說後面的話。
顧晚吟的車子已經開走了，我鬆了口氣。
顏清婉沒再做多餘的舉動。
她總是這樣克己復禮，永遠能站在一個遊刃有餘的距離，看著別人兵荒馬亂。
我忍不住偷眼看她，她目不斜視，嘴角卻帶了三分笑意。
沉默持續了片刻，顏清婉突然問：“你和林玥……”
我連忙搖頭：“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以後也不可能有更近一步的關係。”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這是在向她解釋。
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跳，又開始狂亂起來。
葉書宇，清醒點，顏清婉跟你什麼關係？
你幹嘛要跟她解釋啊？
警告完自己，又立刻轉移話題：“對了，那份檔案拿到了嗎？”
“正準備去。”顏清婉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語氣聽上去愉悅了不少。
很快，回到了小區，可剛進停車場，我就看到了顧晚吟在警局開的那輛寶馬，頓時心頭一緊，拉著顏清婉匆匆趕回家。
果然，家門大開，顧晚吟和董恆正大剌剌地坐在客廳裡。
我立刻衝了過去：“你們怎麼進來的？”
顧晚吟不以為意：“咱們結婚這麼多年，我還不知道你設密碼的習慣？不是跟我有關的，肯定就是跟兩個孩子有關的了。”
這倒是事實，我沒想到她還會注意這個，頓時有點尷尬。
“我們已經離婚了，這是我家，不歡迎你們！再不滾，我就告你們私闖民宅了！”
“你別急。”顧晚吟施施然掏出一份檔案，放在茶几上，“今天張律師來保釋的時候，給我帶了一份好東西，不看看嗎？”
我直接衝進廚房提刀：“滾是不滾？”
顧晚吟敲著茶几：“葉書宇，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三年前簽過什麼協議了？”
三年前籤的協議？
我皺眉思索了片刻，恍惚想了起來，連忙衝到桌前拿起檔案。
才看了兩眼，就覺眼前陣陣發黑。
顏清婉不動聲色地扶住了我的後背：“怎麼了？”
“三年前，顧晚吟出了場車禍，面臨毀容甚至死亡的風險。她昏迷前一直質疑我會跟她離婚。為了讓她安心手術，我就簽了一個協議，要是我跟她離婚，就……”
我說不下去了。
顧晚吟卻適時接話：“你就淨身出戶，不僅是放棄婚後共同財產，婚前的財產也會當做補償，無償送給我。”
“我說過，我不稀罕你的東西。”我厲聲，“但明遠的那份，你不能給任何人！”
“別跟我提明遠！”顧晚吟也怒了，“我是他的媽媽，我會給他應有的一切，用不著你來教我！可我絕不會放任你利用明遠的死，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東西！”
到了這種時候，她還以為我在算計她什麼。
看樣子，董恆在車上還真沒少給她吹耳邊風。
我咬牙：“所以，你現在是想怎樣？”
顧晚吟朝門口一揚下巴：“滾出這裡！敢利用我的兒子，這就是你應有的下場！”
顏清婉眸光一寒：“顧總好大的威風。”
“顏總。”顧晚吟冷聲提醒，“我可是合理合法地在收回自己的產業，顏總再有錢有勢，也沒資格插手別人的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