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吧?男人婚內出軌,死後財產卻要算判給小三的孩子?”
司栩點點頭。
“這個案件情況有點複雜,這個男人是個房地產大亨,和妻子是白手起家,但兩個人創業初期妻子過於勞累,所以身體一直不好,所以公司做大後,妻子就開始退居家庭,但幾年前就得了重病臥病在床,兩人有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女兒。”
“而男人在有錢後,將髮妻和女兒丟到了鄉下老家自生自滅,然後把小三和小三生的兒子接到了別墅過上了一家三口的日子,前段時間,男人檢查出癌症,臨終前立下遺囑,把錢都留給小三的兒子。”
雖然原配妻子臥床多年不省人事,但為了剛剛成人的女兒,她也不得不爭。
因此找到了司栩。
我拿著資料夾的手都在暗自用力。
“第三者的子女和原配妻子的子女,享有同等的繼承權,這條法律簡直讓人覺得可笑。”
司栩看得出,我對這個案子很感興趣。
“可笑的事很多,以後慢慢你就會放平心態。”
我放下資料夾看著他:“那分配遺囑的時候,就沒有質疑這件事,或者認為不合理麼?”
司栩搖搖頭:“一,小三的兒子本就享有同等的繼承權,二,男人死的時候是依法留下遺囑的,把錢都給小三的兒子。”
我也是學法的,當然明白這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在法律上講,小三的兒子的確可以無理由的繼承這筆鉅款。
然而,只要一想到會是這樣的判決。
我就氣的牙根癢癢。
看得出我憤恨的樣子。
司栩又道。
今天我去會議室見的,就是原配妻子的女兒,原配妻子作為委託人,但臥病在床出行不變。
但只好讓她的女兒過來。
我又道:“你們怎麼說?”
“她問我,有把握能要回來多少。”
“那你怎麼回答?”我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我說沒有一絲一毫的把握。”
我頓時洩了氣,我當然知道這有多難,就算他是金牌律師,也很難做到。
“你是她們現在最好的希望了,連你都這麼說,她們得多絕望。”
我只覺得被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包裹著。
司栩看我的樣子搖搖頭。
“我會這麼說,是因為我覺得,不應該給她們希望,人能接受一直在黑暗裡,但一旦見了光亮,黑暗就會變得恐怖。”
我明白他的大概意思。
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也不會被失望而打倒。
雖然他這樣說,但我相信,他一定會全力以赴,儘自己所能的幫助那對母女。
司栩看著我這幅愁眉不展的樣子,伸手敲了敲我的腦袋。
“喬助理,我勸你公平能力不要這麼強,這對一名律師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我倒也不是多共情。
只是經歷了一段失敗的婚姻,我似乎懂了很多曾經不懂的感受。
我甚至忍不住會想,這件事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己又能怎麼辦,該有多絕望。
“明天我要去她家裡一趟,你跟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