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干了九十多畝地,回來的還不晚,等其他車輛陸陸續續回來時,張為民他們已經吃過飯了。
這麼多車在鎮上,幾百人吃飯倒是沒問題,只要有幾家飯店就把他們接待了。
晚上休息問題就大了,小鎮上是沒有幾家旅店的,而且住店也不便宜。
機手們大都是在收割機旁邊打地鋪睡的,怕冷的不嫌髒乾脆就把地鋪打到拖拉機底下,或者是收割機下面。
張為民他們沒有休息,而是趁著這個時間給拖拉機加滿油,然後就停在加油站外面。
張建國拿著掃把把拖拉機,收割機上所有犄角旮旯的麥秸稈雜餘,都清掃乾淨。
苗希聖帶著苗希平卸掉拖拉機的機油濾清器,清洗換機油。
張為民提著黃油槍給所有轉動的地方加註黃油。
王三斤和王五斤喝的醉醺醺的到加油站後面的地裡方便,回來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還在低聲交談。
王五斤:
“哥,為什麼要十二點以後走啊?”
王三斤:
“笨吶,這邊的麥子都熟透了,現在正是收割旺季,白天走得了嗎。
金貴哥也是的,那邊不是還要好幾天嗎,在這裡多幹兩三天也不耽誤......”
聲音逐漸遠去。
苗希聖笑著說:
“小民,這兩個人不錯,這是提醒咱們呢。”
“舅,你和小舅忙完手上的事,就趕緊休息,半夜趕路很困的。”
苗希聖正在安裝空氣濾清器,頭也沒抬地說:
“知道晚上要趕夜路,你不看我今天一天都沒有替換你嗎,我找了個麥秸稈垛子美美的睡了一天,早就不困了,你們抓緊時間眯一會,路上就不用管了。”
苗希平,張建國也沒有休息,現在已經快十點了,一兩個小時就走,還不夠麻煩抖摟鋪蓋卷的,於是就靠著拖拉機席地而坐,抽菸聊天。
小鎮上就一條街道也沒有路燈,剛過十二點苗希聖就坐上駕駛臺,緊盯著前方影影綽綽的手電光。
張建國也推了一把苗希平,兩個人趕緊起身到牆角方便了一下,直接上車,張為民精神頭十足,就在車上坐著呢。
等前面過了四五臺拖拉機,苗希聖一腳油門,打著方向就跟了上去。
拖拉機的轟鳴聲很大,張建國大聲喊:
“老三,咱們不是吊車尾的嗎?”
“黑燈瞎火的,誰知道那輛車該走哪裡,天亮了再說,車屁股,誰愛吊誰去吊。”
四個人都笑了。
他們的大燈賊亮,苗希聖一腳油門悶到底,還順勢超了兩臺車,這就跟逃跑一樣,越是是跑得慢,掉到最後面的越危險。
吳前進早就收拾好了東西,打著手指頭等過了十臺車,給兩個小舅子打了個手勢,就讓司機跟了上去,村長可不是白乾的,這裡面的貓膩他也是門清。
路過加油站時,他還專門看了一眼,發現張為民他們原本停車的位置已經空空如也,還嘟囔了一句:
“這小子也夠雞賊的,跑比我還快。”
晚上夜靜,國道上車輛也不多,都是高三擋油門踩到底的趕路,東方微露魚肚白的時候,他們已經開了三百多公里,到了鄂省豫省的交界處了。
豫省的接車人騎著幾輛建設雅馬哈空身80摩托車,就停在一處寬闊場地等著他們。
浩浩蕩蕩的車隊,依次開進了空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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