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節如期舉行,只是天空飄起了毛毛雨,有些室外演出轉成了室內。俞夏坐在大廳裡,把看了不知多少遍的舞臺劇又看了一遍。
劇名叫做《夏夜憂鬱的貓》,是關於一隻貓愛上了一個人類少年,每到午夜就化為人形和少年幽會的故事。海報做得極有意境:一輪圓月下,一隻貓沿著牆根行走,身後投射在牆面的影子卻是一個少女的身姿。
興許是看了太多遍,俞夏對這個充滿童話氣息的愛情故事免疫了。當初她扳著手指頭大致算了算自家貓的年齡,腦海裡冒出一個肥膩大叔的模樣差點沒吐出來。
仔細想想,這不過就是個現代版的聊齋志異,就像妖怪總是要愛上一個落魄書生一樣愛上一個孤僻少年。
但是,世上動物那麼多,為何總要集中在貓妖狐妖蛇妖身上,老鼠精做錯了什麼?
……
接下來,俞夏基本在胡思亂想中度過。
“很成功的演出,不是嗎?”黃嫻依舊興致不減,興奮地說道。
“啊?哦,是……”俞夏心不在焉地回道。
趙森所在樂隊的演出是下午,中午那段時間,俞夏獨自到甜品店買了一盒精緻的馬卡龍。帶著一種預感,她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實驗樓的天台門前。
可天台的門是關著的,理所當然的關著。想想也是,下午就要演出的話,中午怎麼也該和隊友待在一起,哪會來這種地方?
俞夏嘆了一口氣,背靠門站立直愣愣地看著前方發呆。過了一會兒,她把手伸進袋子裡開啟馬卡龍吃了一塊。
果然,甜得過頭了!
這時,從樓梯間傳來了腳步聲。當人影從樓梯拐角走上來之時,俞夏還保持手拿馬卡龍的姿勢。
二人都目瞪口呆地盯著對方。
“你怎麼在這兒?”趙森有些驚訝。
俞夏略顯尷尬,胡亂將半塊馬卡龍塞進嘴裡,“掐指一算,你今天中午可能會來。”
“哦?”趙森挑了挑眉,用鑰匙開啟天台的門,“然後躲在這裡吃獨食?”
“咳咳……”聽到這話,俞夏差點沒被卡在喉嚨口的馬卡龍噎死,“我以為你不來了。”
門開了,天台的景色映入眼簾。花壇果然已經重新砌好,花朵們開的要多嬌豔就多嬌豔,植株要多繁茂就多繁茂,彷彿那晚的戰鬥根本就不存在。
俞夏四處張望,驚歎道:“你還真把天台恢復原樣了啊!”話雖如此,她還是眼尖地發現,花壇裡的植物栽種的位置略有變動,而且原先那株結著小紅果的灌木也不見了。
趙森從藤架下的一個置物架上拿來一個水壺,一邊澆水一邊問,“所以,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呃……那晚天台不是破壞得很厲害麼,我想看看這裡到底恢復成什麼樣了。”
“所以你就這麼在門口等著?要是我沒來,你豈不是白跑一趟?”
“你這不來了嘛!”
趙森淡淡一笑,為此俞夏感覺他應該沒有因自己不告而來的行為而生氣。
她撓了撓臉,又因不知該說什麼而感到一絲窘迫,盯著旁邊一小束鈴蘭半晌才說道:“今天中午,你應該就不吹笛子了吧?”
趙森澆水的動作停滯了,但並沒有看向她,“怎麼了?”
“啊,我想起第一次在天台見面,你是不是在這裡練習吹笛來著?”俞夏帶著模稜兩可的試探,輕輕說道,“比起你拉小提琴的樣子,我更喜歡你吹笛的樣子。”
具有初秋氣息的風吹過身邊,趙森垂眸注視著俞夏,眼中寧靜而自然的光,如同清澈的溪水流淌。
“你還真是奇怪,一般人應該會更喜歡小提琴吧?”
“你都說一般人了,無論是什麼東西喜歡的人越多就越俗,越小眾就成了陽春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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