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凡得意道：“爸，我兼職，賺了五百塊錢，我請你吃自助餐啊。”
“自助餐只要交了人頭費就可以隨便吃。”
“只有三十八一人。”
馬有用皺眉說道：“你不要吃的太好，但也不要吃的不好，三十八元太貴了。”
馬凡笑著解釋：“爸，不是用你的錢，是用我兼職賺的錢。”
馬有用搖頭問道：“我剛剛就想問你，兼職是怎麼回事？”
“是我的宿友，他很厲害，在大學就搞創業。”
馬凡毛飛色舞的想要解釋，李牧有多厲害，他在推廣宣傳中，有什麼創新，還想跟父親說，他也要寫小說，到時候可以賺更多，就不用父親給錢了。
馬有用不滿道：“兒子，你不要跟著城裡的孩子瞎胡鬧。”
馬凡一怔，呆立在原地，滿肚子的話堵在胸口，說不出來。
父親連珠帶炮道：“我知道你的能力，你會讀書，我找你姑丈打聽過了，你可以考好學校的研究生，然後回山東去，進體制內。”
“你姑丈說了，交通部門，菸酒部門，水電部門，這幾個崗位都特別好。”
“這不比當一個個體戶出息多了？”
“你同學生意做的再大，到時候也歸你管的啊。”
馬凡深吸一口氣，只覺心裡空洞洞的，腦子也亂糟糟。
他感覺，父親說的有點道理，但又感覺不大對。
緩了一會兒後，馬凡開口道：“可是，爸，考研就要讀三年。”
“我不想你去工地上打工，也不想媽媽去給別人捏腳。”
馬有用笑道：“傻子，我們辛苦慣了，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等你當上官了，我們也就享福咯。”
……
計程車的前燈亮起，照亮熱鬧的街道。
車門敞開。
街道邊店鋪內燈光傾瀉而出，打在金陽和一位中年男人身上。
金陽指著老胡自助餐，說道：“爸，這就是我說的那個自助餐廳。”
穿戴著西裝，戴著勞力士的金多多和兒子一起，進入自助餐廳內。
金陽指著最顯眼位置的炒米飯，把李牧之前說過的話又複述了一遍，而後又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說。
金多多摸了摸下巴說道：“這生意能做的，在溫州那邊可以有很多家自助餐廳店開業。”
“但我不推薦你做，這個行業對基本功的要求比較高，不適合你。”
金陽好笑道：“我宿友也是這麼說的。”
“就是你說的那一位上央視的宿友？”金多多挽起袖子，拿起勺子，吃起海鮮炒飯。
金陽點頭，而後說道：“可惜了，他不缺錢，不需要投資，不然我直接一把壓上，直接把十萬全投了。”
金多多扒拉了幾口海鮮炒飯，笑道：“果然，不管是哪家自助餐廳，炒飯都很好吃。”
“你說的那一位宿友是一位人才。”
“以老爸的看法，年少多金，人難免會飄，他在生活中，可能多多少少會有傲氣，你多擔待一點。”
金楊回憶了回憶。
他沒感覺李牧傲氣啊，反而很隨和，和中年沒有脾氣的老大叔似的。
金多多繼續說道：“然後，你說沒有投資他的機會，我看不盡然。”
“以我的人生經驗，像他這樣的人，年少成名，總會在某一個時刻，跌一個大跟頭。”
“他們要不然在泥地裡爬起來，繼續往前進，要不然就在坑裡趴著，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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