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考校？
秦昊接住斬妖刀，抬眸看向張校尉。
比起上一次的視而不見，這一次張校尉的態度，大為轉變。
秦昊心中明白。
這是因為自己展露出了無法讓他忽視的天賦。
三日，伏妖刀法小成！
不論是前世，還是這一世，他都明白一個道理。
只有表現出出眾的才能，才會有人欣賞，才會投資。
不能脫穎而出，別人憑什麼要賞你飯吃？
如果他現在的身份，是皇室貴胄，是世家子弟，是宗派親傳，那不論是藏拙還是展露才能，都無所謂。
但他只是一個流民，一個雜役，身處最底層，沒有選擇。
他握住斬妖刀。
比起木刀沉重太多，但冰涼的觸感，卻讓他渾身舒暢，有種想要酣暢揮刀的衝動。
“冷靜。”
深吸一口氣。
秦昊溝通【刀勢玄印】。
腦海深處，上百道身影顯現，重複著張校尉剛才揮斬出的那一刀。
不遠處。
黑甲兵卒們聚在一起，都有些驚詫。
“嘖，頭對這小子來興趣了？真是稀奇。”
“三日練刀就能小成，看來前幾天還是小瞧他的天分了。”
“不過頭拿這一刀考校一個沒有練過武的雜役，是不是有點太為難人了？”
“也是，頭可是青州林督師麾下親兵營出身，這天地一刀斬，乃親兵營絕學，咱都看不懂，更何況一個才摸刀三日的雜役？”
黑甲兵卒們低聲議論。
對於秦昊的天賦，他們為之驚歎。
但是見到張校尉斬出的這一刀，他們又有些同情。
“唉，頭的眼界太高，如果換個其他人，說不定以這小子的天賦，還真有可能改命重生。”
張校尉神情沒有波瀾，只是靜靜的看著持刀而立的秦昊。
而此刻。
秦昊眉頭稍稍皺起。
腦海深處，上百道身影在一遍又一遍的演練著張校尉那一刀。
動作，技巧，發力方式，看起來只是伏妖刀法中最基礎的一招揮砍。
他三天前就能夠斬出。
“試試。”
秦昊深吸一口氣，全力斬出一刀。
嗡！
刀刃撕裂空氣，比剛才擊退被兇魂侵蝕的雜役還更加順暢。
“不對！”
可當這一刀斬出後，他便覺察到了不對勁。
有【刀勢玄印】加持，上百道身影在腦海深處同時演練，動作，發力方式沒有絲毫差別。
可那種感覺，卻有天差地別。
“哪裡出了問題？”
目光死死地盯著那些身影。
同時也再次舉起斬妖刀，不斷嘗試，糾正。
張校尉看著。
“天賦的確不錯，力貫全身，如果以伏妖刀法來評價，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萬中無一。”
只是，和自己想要的卻還差太遠太遠。
直到秦昊揮斬了上百刀後，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只能到這裡了嗎？”
張校尉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失望。
清冷的深夜裡。
秦昊渾身暴汗，身上的衣衫都被打溼。
他尚未熬打過體魄，仍舊是肉體凡胎，如此高強度，標準的施展刀法，手臂已經開始痠痛。
可他，仍舊沒有找到那種感覺。
“動作，技巧並無差別，那問題就不是出在這上面。”
秦昊並未放棄，也沒有心急，沉著冷靜的分析著。
一次次的演練，【刀勢玄印】綻放的光芒逐漸變得璀璨。
直到某一刻。
腦海深處那上百道身影重合。
秦昊的靈識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明。
在那些身影完全重合後，一道煌煌刀光斬出，淹沒了整個意識空間。
“呼……”
他睜開眼來，緩緩吐出一口白氣，長達三寸，經久不息。
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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