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她必須先確認一件事情,那花魁娘子是雍國細作,是否是沈驚瀾下屬?竊取情報是不是也是沈驚瀾指使。
中秋夜溫若初穿了過來,救下沈驚瀾,好生招待,小心謹慎伺候……
如今大虞國富民強,百姓安居樂業,溫若初是大虞子民,沒有心繫家國天下的情懷,卻明白覆巢之下無完卵的道理。
她對沈驚瀾做的這些,有個大前提條件——沈驚瀾沒黑化,沒做損害大虞利益的事,內心深處尚存一片純良淨土。
溫若初回了博陽侯府,讓馮文把兔子送到廚房,在蒼蘭苑門口停下腳步,調整面上情緒,推門直接進蒼蘭苑主屋。
沈驚瀾正給王首青雕像上香燭,王首青的雕像還是上次夏分送給她的。
興許是費了些心神,夏分寶貝得跟個什麼似的,比溫若初這個親閨女還在意,生怕王首青的木雕磕到了碰到了。
溫若初當時答應,找個板子給王首青的雕像供奉起來,初一十五添些香燭和貢品。
今兒是初一,早晨出門走得急,沒想到這活讓沈驚瀾幹了。
見沈驚瀾對著王首青雕像恭敬三拜,溫若初心頭湧起一股酸澀,同時劃過一絲愧疚,也只是這一瞬間的愧疚。
畢竟還不知道沈驚瀾是人是鬼。
她整理思緒,心裡默道:對不住了,沈驚瀾!
她必須得確定那花魁娘子到底是不是沈驚瀾的人?
若不是,她願意親自向沈驚瀾賠罪,今後絕不固執地讓沈驚瀾承認天機閣閣主身份,沈驚瀾想幹嘛幹嘛,讓她往東絕不往西,讓她攆狗絕不抓雞。
溫若初也對著王首青的雕像擺了擺,偏頭對沈驚瀾扯了扯嘴角道謝。
“謝了。”
脫下狐裘大氅,哭喪著臉坐到一邊,情緒低落,硬是憋出幾滴眼淚出來,像是受了天大委屈。
沈驚瀾端過來一盞茶水,抬眼注意到溫若初眸底通紅,一滴晶瑩淚珠掛在下巴上。
溫若初是大虞女皇寵愛的郡主,從小嬌養著長大,能在溫若初臉上看到淚花,實屬罕見。
沈驚瀾怔楞片刻,好像有人拿刀子在剜他的心一樣,向來善於隱藏自己的喜怒,此時也剋制不住情緒,冷淡的臉上難掩關切和心疼。
看著這樣的溫若初,他顯得有些無措,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只是默默地站在溫若初面前,伸手想揩去那滴眼淚,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伸出的手掌半握,又收了回來,遞給溫若初一方帕子。
沉默良久幽幽開口,“郡主去女學,可是遇上糟心事了?”
溫若初抹了抹眼淚,吸了兩下鼻子。
“女學怕是要辦不下去了,之前投入的心血全白費了。”
“這是為何?”沈驚瀾一臉不解,輕聲追問,“之前不是辦得不錯。”
“還不是莫家,暗地裡攛掇學生不去女學,還斷了她們後路,逼迫她們的父母讓她們嫁人,還到處散播女子讀書無用論,說女子讀書是離經叛道,母雞打鳴,不幹正經事。”
溫若初說的這話是真的,她也確實氣憤溫家背地裡搞小動作,她越說越生氣,越說越激動,差點沒收住情緒。
“我明天要聯合御史彈劾莫家父子,莫家逼良為妾,扯女學後腿。”
溫若初未直言花魁娘子之事,一來為了試探沈驚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