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酒桌上的客套話,凌玄禮接的話卻莫名的不對味。
“我受聖人之命,接管禁軍統領一職,定會盡職盡責,以權謀私走後門的事,在我這行不通。”
溫若初:“……”
這個凌玄禮不愧是正得發邪,這個人的人品沒問題,就是涉及公事上,就像是換了一個人,公事公辦,一點情面都不江。
可她不過是說兩句祝酒詞,不至於上綱上線吧,凌玄禮升遷,怎麼說也有她的一份功勞吧。
溫若初笑意僵在臉上,舉著大碗,一臉的尷尬。
沈驚瀾率先仰頭灌下一整碗的酒,看著對面的凌玄禮。
“郡主只是覺得懲處了奸臣,又有凌大人這樣剛正之人得以受到重用,是朝廷之福,百姓之福,應該喝酒助興,是凌大人會錯了意。”
這話說得漂亮,緩解了尷尬,全了凌玄禮的臉面,也解釋了溫若初的初衷。
溫若初感激地瞅了一眼沈驚瀾,突然發現沈驚瀾好像也挺懂她的。
“哦——”
凌玄禮恍然大悟,歉意地朝溫若初舉了舉酒碗,一臉難為情。
“是我小人之心了,還望若初郡主不要在意,這碗酒當做我給你賠罪。”
一段不愉快小插曲很快揭過去,三人也算喝得盡興。
沈驚瀾沒攔著溫若初喝酒,不出意外,溫若初又喝多了。
回到博陽侯府就有點意識不清,開始撒酒瘋。
三更半夜非要去女學組織學生考試,還說什麼馬上要高考了,來不及了。
沈驚瀾好言相勸,勸了好長時間,溫若初才安生下來,給溫若初掖了掖被角,剛直起身,手卻被死死抓住。
“別走!”
溫若初小貓似的在沈驚瀾手上蹭了蹭,有些害怕地輕語道,“我怕。”
畢竟是目睹死了人,溫若初面上裝作不在意,她從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生長在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哪裡見過一殺就殺一片的陣仗。
這裡是一個吃人的世界,指不定哪天她也沒了。
沈驚瀾半蹲,看著溫若初的眼睛,“沒人能傷害你。”
溫若眼神迷離,儘量把視線聚焦在沈驚瀾身上。
“那你將來有一天會砍我手腳做成人彘嗎?”
沈驚瀾:“……”
他抿了抿唇,以為溫若初又在撒酒瘋,“你等著,我去給你熬煮些醒酒湯過來。”
溫若初似乎並不想放開他,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執拗地又問道。
“那你……會殺了我嗎?”
沈驚瀾不知道溫若初為何反覆追問這個荒繆的問題,看著溫若初恐懼害怕的樣子,眉宇劃過一絲心疼。
猶豫一瞬,湊到溫若初的唇瓣上,蜻蜓點水似的啄吻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