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初一把抓住溫承德落下的手臂,厲聲道。
“我是大虞郡主,是非對錯自有聖人裁決,侯爺還是改改先入為主的毛病吧,免得日後出了差錯,禍及己身!”
“你……你敢忤逆長輩!”
溫承德面色漲紅,氣得不輕,一把甩開溫若初。
“我就問你,柔兒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你已經認定毒是我下的,我說不是,你信嗎?”溫若初看著溫承德,厲聲質問,“我在你心裡就這麼不堪。”
“你說我忤逆長輩,我還想問你呢,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兒?”
溫承德被溫若初的追問硬生生逼得後退好幾步,自己生的閨女,居然能問出這種話?
溫承德第一次意識到,可能過於在情感上苛待這個女兒了,他面色明顯和緩下來。
“你說的什麼話,你當然是我女兒,這還能有假。”
白姨娘眼瞅父女倆之間劍拔弩張氣氛減弱,故技重施忽然大聲哭嚎兩聲。
“柔兒中了毒,是喝了你蒼蘭苑的茶水,你有何話說。”
溫若初凌厲的目光盯在白姨娘身上,“喝了我院子裡的茶水,不一定是我下的毒。”
溫承德愁眉不展,“這毒到底是誰下的?是誰想要柔兒的命。”
“怎麼就不能是溫清柔自己下的毒?”
“柔兒為什麼要給自己下毒,她從小身子就弱,幹嘛要和自己過意不去?”
白姨娘接著說道,“我看有必要差人查郡主的蒼蘭苑了。”
等的就是這句話,溫清柔想想誣陷她,她不過是稍稍順水推舟的了一下而已。
溫清柔讓王嬤嬤做的事,她差不多都知道了,這兩日讓月兒多留意王嬤嬤,果然晌午的時候,月兒說王嬤嬤往茶壺裡放了一根斷腸草鬚子。
可巧了,她院子裡正好有兩顆上好斷腸草,一整顆都扔茶壺裡了,至於另一顆斷腸草……當然放在了該放的地方。
溫清柔捨得自己,她便成全她。
溫若初掃了一眼白姨娘和溫承德。
“博陽侯府又不是隻有我這一個院子,要搜便徹底搜查一遍!為保證公允,可派人去請大理寺的凌少卿。”
溫承德覺得溫若初的主意可行,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誰在謀害他的柔兒。
白姨娘知道溫清柔的計劃,左右都安排好了,便沒阻止。
正好,讓大理寺的人來搜查,在溫若初的院子發現那贓物,直接把溫若初帶走,任憑溫若初那小賤蹄子牙尖嘴利,哪怕長著八張嘴也解釋不清。
很快凌玄禮被請了過來,還帶著十幾個大理寺衙役,整個博陽侯府的人都被清了出來,就連住在偏院裡的二房都出來了。
二房王氏一臉不情願,“這是幹嘛啊?弄了一堆大理寺的人在家裡翻來翻去的,搞這麼大的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博陽侯府被抄家了呢。”
溫承義是溫承德的兄弟,挺老實的一個人,平常話不多。
溫承義瞅了自家婆娘一眼,話不好聽,卻不敢說什麼。
“好像是柔兒中了毒,不知道是誰下的,找大理寺的人來查。”
剛剛在賭坊輸完銀子回來的溫樂生恰好看到這熱鬧。
“咱們又沒下毒,怎麼查到咱們這來了。”回頭朝王氏一伸手,“娘,再給我十兩銀子。”
“看我像不像銀子!天天就知道出去賭錢,就不能找點正經營生,讓我臉上有光。”王氏沒好氣地瞪了溫樂生一眼,“去找你大娘要。”
溫承義擰了擰眉,“人家那邊忙著呢,這個時候去找人家要銀子,是不是不好啊?”
王氏一瞪眼睛,“有什麼不好的,整個博陽侯府將來都是我兒的,我兒花自己的銀子,還要看別人的臉色!去要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