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初見過溫樂生之後,心頭便升起濃濃的不安情緒,若是有一股神秘力量在糾正故事走向,那她豈不是還要被送去雍國,然後被沈驚瀾砍手砍做成人彘。
她一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捏著筷子,坐在桌子前,碗裡的一塊肘子皮被她手裡的筷子一下一下戳成蜂窩。
一時間愣神,直到沈驚瀾往她碟子裡放了一個鵝大腿。
“吃飯。”
溫若初垂眸瞅了一眼碟子裡的鵝腿,忽然對一隻鵝產生了共情。
沈驚瀾不會有一天也把她的腿掰下來吧……
沈驚瀾見溫若初又盯著鵝腿入神,久久不動筷子。
“郡主是不喜歡吃?”
“喜歡。”
溫若初挪動凳子離沈驚瀾近些,碟子裡的鵝腿嵌合燒鵝身上。
“我和你講,這種掰翅膀扯腿的吃法不好,破壞鵝的美感,囫圇個的多好看啊,別的東西也是,不能動不動就砍手砍腳的,記住了嗎?”
囫圇個是怎麼個吃法?
沈驚瀾一頭霧水,愣了愣,還是點點頭。
“記住了。”
溫若初對沈驚瀾的態度很滿意,“這才對嘛。”
一頓飯誰都沒動那燒鵝,飯後兩人坐在院子裡餵魚。
溫若初還惦記著母親王首青的真實死因,是否和溫承德和白姨娘有關。
狀似無意地念叨,“下個月就是我孃親的忌日了,我都不記得我孃親長什麼樣了?”
“你長得不像你父親,應該和你娘長得很像。”沈驚瀾往水池裡扔魚食。
溫若初點點頭,“有時候我就在想,我孃親是不是被誰害死的?不然為什麼生下我沒多久就突然病死了?”
話音落地,沈驚瀾的手頓了一下,沒接溫若初話茬。
溫若初自說自話,“還挺想我孃的。”
話帶到了,就看沈驚瀾願不願意幫她了。
隔天特意給沈驚瀾找了一個藉口,讓他離開。
沈驚瀾也的確是離開了。
上京一條背街裡,沈驚瀾提著兩包溫若初讓她買的醬牛肉。
“查得怎麼樣了?”
追風恭敬站在沈驚瀾面前,稟雍國最近動向。
“皇上病入膏肓,皇后侍疾,柳妃和六皇子坐不住了,最近應該有大動作。”
“另外屬下調閱了大虞近十年的所有戶籍,查閱輿圖,沒找到酒壩裡的南莫。屬下已經吩咐閣裡的兄弟查墓地,說不定這個南莫已經死了,酒壩是一個墓地的名字。”
沈驚瀾淡淡出聲,“務必找到南莫此人。活要見人,死了……要見到骨頭。”
他知道溫若初突然提起王首青的用意,王首青死因的確另有隱情,但這不是溫若初能左右的。
知道真相只會徒增煩惱,不如這樣瀟灑肆意地做自己。
“去吧。”
“得令。”追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