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初自從告訴沈驚瀾懷疑母親死因之後,接連五天檢查馬車,都沒有情報送過來。
她說得已經很明白了,這個沈驚瀾該不會是不想幫她吧?
還是之前兩次賬本,不是沈驚瀾乾的?
沈驚瀾現在還沒組建天機閣?
溫若初柳眉皺起,求人不如求己。溫承德花了重金已經把白姨娘保出來了,她不能繼續幹等下去。
前幾日大理寺來人傳話,之前幫溫清柔下毒誣陷她的王嬤嬤扛不住二十大板,人直接死在大理寺大獄。
王嬤嬤曾經伺候過王首青,還沒來得及去問王嬤嬤,人就沒了,好像老天在故意跟她作對似的。
讓馮文趕車去王嬤嬤家,王嬤嬤丈夫死得早,家裡有一個患有先天性心疾的女兒。
人死債銷,念在王嬤嬤曾經伺候過她母親的份上,溫若初也該去見見王嬤嬤的女兒。
馬車在東郊一個小院子前停下,馮文叩開院門,開門的女子身穿麻布孝服,身形消瘦,一步三喘。
王嬤嬤屍體停放在院子的兩塊破木板上,祭奠用品除了兩根蠟燭,還有四個饅頭,兩個雞蛋。
女子自我介紹叫夏分,是王嬤嬤的女兒,知道溫若初是郡主,也知道王嬤嬤被大理寺帶走捱了板子,是因為溫清柔,冤有頭債有主,她不會記恨郡主。
夏分對溫若初福了福身,“郡主能來送我娘,夏分替我娘謝郡主了。”
溫若初站在門口,“我是來看你的,這些操辦完王嬤嬤後事,剩下的應該夠你用一陣子了。”
眼神示意馮文,馮文掏出五十兩銀子遞給夏分,五十兩銀子夠夏分後半輩子用了。
夏分沒伸手拿銀子,倏然跪地。
“郡主大恩,我記心裡了,我和我娘相依為命,如今我娘枉死,獨留我一殘軀苟活,實在用不上這些銀子。”銀子有什麼用?她更想報仇。
溫若初聽懂了夏分的弦外之音,“收著吧,先讓自己留下去,來日方長,瞧你年紀比我大,你應該是見過我母親。”
夏分臉上多了幾分鮮活,“是啊,大娘子懷郡主的時候,還抱過我呢……”
從和夏分的閒聊中,溫若初得知母親去世的時候,這個夏分也不過四五歲的樣子,應該什麼都不知道。
隻言片語中把溫清柔傷了身子的事,透露給了夏分,想怎麼做就看夏分自己的了。
夏分也是個有情有義的,溫若初讓夏分有事隨時去博陽侯府找她,五十兩銀子還是留給了夏分。
溫若初調查母親死因一直沒什麼進展,聽雪院那邊一直沒動靜。
溫若初坐在涼亭裡看星星,心裡嘆了一口氣,那個夏分應該是沒對溫清柔怎麼樣。
白姨娘自從大理寺回來之後,安生不少,整天圍在溫清柔身邊,旁人想下手也沒機會。
沈驚瀾拿來一件披風搭在溫若初身上。
“天氣涼了,郡主當心身子,小心著涼。”
“謝了。”
溫若初手裡端著溫茶,剛要喝茶,新奇地發現,茶水正好映出月亮影子,興奮地叫沈驚瀾。
“沈驚瀾,你快看!”
沈驚瀾腦袋一伸過來,月亮倒影沒了。
溫若初嘖了一聲,抓著沈驚瀾的衣襟往下拽,“腦袋低些。”
茶盞往沈驚瀾面前湊了湊,“送你一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