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親事八字都有一撇了,大家都是親戚,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是該走動走動。
十五這天,烏雲密佈,像是即將迎來一場暴風雨。
溫若初和王安如同乘一輛馬車,帶上月兒秋菊兩個丫鬟,以及賀禮前往安王府邸。
安王前陣子治理水患有功,又是聖人唯一的嫡子,安王妃壽宴自然吸引了不少達官顯貴。
兩人下了馬車,一身穿赤色對襟長襖,胸前掛著純金長命鎖的少女迎了上來,此人正是安王嫡女,凌玄慶嫡親妹妹凌妙。
凌妙福了福身,“郡主,王小姐。”拿過來兩個荷包分給溫若初和王安如。
“每個來參加母妃的未婚女子都有,我親自做的,用曼陀羅花粉燻過,有一股香味,有提神醒腦的功效,至於這珍珠就更珍貴了,是我父王這次治理水患有功,聖人賞賜的,顆顆飽滿。”
溫若初接過荷包,荷包上繡著並蒂牡丹,繡工精緻,走線工整,四角綴著珍珠,細聞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禮物雖小,能看出來是走心的。
得到荷包的貴女羨慕凌妙,聖人親孫女就是大氣。用頂好的物件當做賓客伴手禮,圍著凌妙吹彩虹屁。
“郡主自幼在聖人身邊長大,什麼好物件沒見過,估計是看不上淩小姐的荷包了,要不是王小姐上門去請,郡主都不願意來呢。”
白姨娘和溫清柔搖著扇子走了過來。
今天可是安王妃壽辰,就算是平常有過節,這個時候也不會給主家難堪。
凌妙當眾落了臉面,瞬間黑臉,不善地剜了一眼溫若初。
“我安王府的請柬,還需要王小姐遊說才能讓郡主登門,郡主不願來沒必要勉強!”
說著一把奪回溫若初手裡荷包,既然每個人都有,不要白不要。
溫若初瞅了王安如一眼,王安如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昨天從表姐院裡出來,撞見溫清柔,絆了幾句嘴,沒想到讓溫清柔反拿來挑撥。
溫若初大概猜到了是王安如嘴快。
她看著面色不善的凌妙,唇角勾起一絲冷笑。
“我和安王府向來沒什麼往來,我這次確實是看安如的面子。”
“我表姐說得對。”
王安如昂頭站在溫若初身邊,頗為傲嬌,一點不怵凌妙主家氣場,抬手搶回被凌妙奪走的荷包,回手系在溫若初腰上。
溫清柔瞄了一眼溫若初腰間荷包,扇子遮擋下的嘴角揚起一絲弧度,眼瞅凌妙這個炮仗的火點起來了,默默拉著白姨娘走了。
“你,你們——”
凌妙瞪著溫若初,她不敢對溫若初怎麼樣,氣得直跺腳,只能調轉矛頭指向王安如。
“你還沒進我家門呢,居然敢這麼和我說話?”
“那我回去。”
王安如說著就要拽著溫若初走。
“安如。”有人叫住王安如。
來人身材高大,濃眉大眼,一襲靛藍色錦袍,正是安王世子凌玄慶。
凌妙像是突然找到靠山,挽起凌玄慶胳膊,撅著嘴巴告狀,
“哥哥,他們欺負我。”
王安如扭過小臉,不正臉瞧凌玄慶。溫若初出於禮數,對凌玄慶福了福身。
“我們好心給安王妃賀壽,也不知哪裡惹惱了淩小姐,大門還沒進就給我們甩臉色。”
凌玄慶瞄了一眼王安如,張嘴似乎想解釋什麼,王安如背過身,輕哼一聲好像更生氣了。
凌玄慶抽出胳膊,厲聲呵斥凌妙。
“給郡主和安如道歉。”
“是他們說不願意來給母妃賀壽……”凌妙一臉惱怒,小臉憋得通紅。
凌玄慶板著臉:“君子論跡不論心,來者是客,長點腦子,別人說兩句話,你就順杆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