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萬仔細打量寶貝兒子張柏,全須全尾的,身上沒有傷,懸著的心算是徹底放回肚子裡,一屁股坐到床上,喘了兩口大氣。
“我問你,你玉璜呢?”
張閉著眼睛,不耐煩道。“在那放著呢。”
丫鬟過來翻找衣物,不見玉璜,一股後怕的怒意在張萬心頭升起,聲音陡然加大。
“玉璜呢?”
張柏見自己老子發了火,不敢造次,擰著眉毛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玉璜是什麼時候沒的。
張萬憂心張柏安危過後,是一陣心驚,後背滲出一層冷汗。
想他兩袖清風為官二十幾載,這次可能遇到坎了。
他欠下凌玄澈一萬兩銀子,若是虛與委蛇還能周旋一二,可躲在暗處的沈驚瀾之輩,讓他如何防範?
當晚就讓張柏收拾東西,差人送回老家了。
隔天一大早,溫若初惦記沈驚瀾,為了探聽案件進展情況,也是為了還凌玄禮的馬,扣響大理寺大門。
正趕上凌玄禮到大理寺上值。
溫若初說明來意,打探枯井藏屍案案情,凌玄禮意外地看著她。
“郡主是真的想救謹之?”
溫若初無語,“要不然我起這麼大早幹嘛,若只是為還馬,我隨便差個人就過來就是了。”
凌玄禮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個理,“跟我來吧。”
溫若初跟著凌玄禮來到大理寺架閣庫,一個類似於存放案卷卷宗的地方。
凌玄禮給了她枯井藏屍案卷宗,溫若初一目十行大致掃了一眼。
“死者小翠頸部一刀致命,死亡時間大概一個月前。”
溫若初看著卷宗上描述,“不可能是沈驚瀾,沈驚瀾受傷了,使不出這麼快的刀。”
凌玄禮愁眉不展,“可謹之承認人是他殺的。”
溫若初視線落在“死亡時間大概一個月前”這句話上。
一個月前,差不多是王丞相家辦賞花宴前後,她記得賞花宴前一晚沈驚瀾不小心雜碎兩個瓦罐,手指被燙傷……
有幾處細節很不合理,當時沒多想。
溫若初一直以為沈驚瀾受了重傷,沒能力殺人。
眼下來看,這個小翠就算不是沈驚瀾所殺,也一定和沈驚瀾脫不開干係。
溫若初合上脈案,抬眼看向凌玄禮。
“只要證明人不是沈驚瀾殺的,你們就能放人,對不對?”
凌玄禮點點頭,“確實是這樣,只要有確切證據,我有把握撈謹之出來。”
溫若初思忖半晌,“脈案,沈驚瀾受傷期間住在我那,每日府醫都會記錄病情,脈案可以當作證據。”
凌玄禮眼睛都亮了,“當然能,煩請郡主早些將脈案拿過來。”
“好說,好說。”溫若初滿口答應,一拍大腿。
“瞧瞧我這記性,一個月前我院子遭賊了,丟了一大盒珍珠,當時以為是丫鬟粗心放錯地方沒找到,我那小庫房還有十幾盒也不缺,想著也不打緊,又不願給大理寺添麻煩,當時便沒報案,會不會和小翠的死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