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但今日小蘇在延禧宮掀了衣裳,她身上到處都是傷。”柳嬋深吸一口氣,“臣妾看了很不忍心,宮女的命也是命,說打死就打死的話,是不是也有些殘忍了?”
蕭臨有些沉默。
宮女的命也是命。
她之前說,萬物皆有靈,貓也是一條命。
“你可知心軟是後宮的大忌?”蕭臨語氣淡了些,似是有些生氣。
柳嬋抿了嘴,她有些失望地低了頭,“臣妾知道。”
下一刻,一隻大手撫上了她的肩頭,柳嬋跌進了對面的懷裡。
頭頂處似有嘆息聲傳來,“罷了,朕知道你連只貓都要護著,更何況是條人命,她們確實也沒什麼大錯,那就都打發了去做粗使宮女吧。”
“皇上是不是覺得臣妾過於心軟了?”柳嬋伸手摟住了他的腰身,將頭靠在他的前胸上。
約莫過了五六個呼吸,她才又聽頭頂上的聲音。
“無妨,朕會護著你的。”
柳嬋的眼淚嘩的一下子就淌了下來,她很不好意思地要尋自己的帕子擦拭,卻手忙腳亂地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直到她看見了蕭臨袖口處的帕子。
她一把拽了下來,捂在了自己的眼睛處,哭的抽抽噎噎。
蕭臨被她這副樣子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了?”
柳嬋眼淚吧嗒吧嗒掉,“從未有人對臣妾說過,要護著臣妾,臣妾很是感動,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蕭臨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到底是無奈地將她重新摟入懷裡。
他沒忍住,輕笑出聲。
只是卻迎來了小姑娘的拳頭哐哐砸他胸口。
“朕問過王院使,你來月事的時候小腹疼,他說有的女子就是天生的,等日後生了孩子會好些。”蕭臨突然道。
柳嬋貿貿然就聽了這麼一個話題。
她傻傻地抬頭,“什麼?”
“朕覺得你年紀還小。”蕭臨顯然眼裡含笑,低了頭,“朕問王院使有沒有別的法子,他說有。”
“什麼法子?”柳嬋果然不哭了。
“他說,多多侍寢也是有益處的。”蕭臨湊在她耳邊。
此話一出,柳嬋的小臉微紅。
蕭臨拉著她的手直接回了太極殿,又是好一番榻上的熱鬧不提。
沒過兩日,孫才人的處置就下來了。
她被降位為御女,搬去後宮最偏僻的一個閣子裡,永久撤去了綠頭牌。
這其實跟打入冷宮也沒什麼區別,無非是個名頭罷了。
倒是伺候她的宮女們留了條命,每人捱了十個大板,重新落回了內務府等待分配。
不過,也只能當粗使宮女了。
轉眼就到了六月。
天氣也有些悶了起來,讓人身上都汗津津的。
“內務府給咱們送了些冰塊過來。”林安指揮著人將冰塊放在盆子裡。
也不知道是冰塊真涼,還是心理作用,柳嬋只覺得屋子的溫度頓時降了下來。
待內務府的人離開,林安上前,從袖口裡拿了個紙包出來。
他現在已經是玉瓊軒的掌事太監,手底下也有了四五個小太監,是從來都沒敢想過的待遇。
為此他更加盡心盡力。
“什麼?”柳嬋好奇。
“未央宮那邊經常傳來濃濃的藥味,奴才收買了個宮人,讓他偷了些藥渣出來。”林安輕聲道,“奴才剛才去找了王太醫確認,說都是些助孕的藥,藥性比尋常的藥大十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