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又趕緊去問值夜的春桃。
春桃更緊張,“皇上昨晚走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好看,像是跟……”
她抬頭看了柳嬋一眼,“像是跟您鬧了彆扭一樣。”
鬧了彆扭?
柳嬋倒是勾了嘴角,怕是她昨日的‘逼問’讓蕭臨覺得心裡彆扭吧。
彆扭好啊,能為她彆扭,是好事!
就是沒想到他半夜還能跑了。
“拿衣服過來,我要去太極殿用早膳。”柳嬋想了想開口。
她想,依著蕭臨往日的脾性,大機率要躲著她一段時日了。
那怎麼能行?!
山不來見我,我自去見山。
乘勝追擊才是正理。
春杏跟春桃衝著自家小主又是一頓忙活,將其打扮的清爽可人。
柳嬋拒絕了滿頭的首飾和繁複的衣裳。
一來是天氣太熱,二來……她穿的太多,不利於兩人隨時親近。
柳嬋拿著團扇一路到了太極殿。
太極殿的人都跟她很是熟稔,趕緊將她帶了進去,奉了新煮的茶水,並恭敬地告知她皇上還沒有下早朝。
於是。
蕭臨一進屋的時候,就跟她對視上了目光。
他竟是下意識地有些躲閃。
“臣妾見過皇上。”柳嬋丟了手中的團扇衝著他跑過來,一把摟住了他的腰身,她有些委屈,“臣妾今日一早就見皇上不見了,問了丫鬟才知道您昨晚就離開了,臣妾心裡好生害怕。”
她抬眼,淚汪汪的,“皇上,臣妾知道錯了,臣妾再也不奢求了,一點點心意都不要了。”
竟是說的有些卑微。
以往的柳嬋都是大膽肆意的,哪怕在他面前也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半點不虛。
可眼下她說她再也不奢求的時候,蕭臨的心裡閃過一絲緊張。
他竟是有些害怕她會變成後宮裡其他的女人。
蕭臨的心裡有一瞬地刺痛,幾乎是下意識地抬了手,扶在了她的肩膀處。
他稍彎了腰,試圖兩人視線平望。
“朕的景婕妤一大早就尋朕哭鼻子,不知道還以為朕怎麼欺負你了。”蕭臨看著她輕笑道。
柳嬋的眼淚吧嗒吧嗒掉,拽著他的衣裳,愣是一聲不吭。
兩人就這麼站了許久。
屋裡的人早就被黃九招呼著離開,於是也就只有他們兩個。
良久,蕭臨到底是嘆了口氣,“是朕的問題。”
他抬手將人擁入懷裡,用下巴輕輕抵住她的額頭處,輕聲哄道,“嬋兒,朕很喜歡你。”
就因為喜歡,才會避開。
美色誤國的那些帝王君主,可不是說說而已。
越靠近,他怕自己愈發控制不住一些東西。
他曾經無數次想過,死去的許靜兒他敢肆無忌憚地懷念,可若是活著的許靜兒,他敢嗎?
大抵是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