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仁慈之下,先帝眼前的人是好過了。
可他看不到的人呢?
蕭臨曾也是被先帝跟前的人搶去功勞的其中之一,正是這種仁慈,才造成了有冤無處訴,有災無處躲。
所以蕭臨在爭權的那一刻,就決不當自己是個仁慈君主。
他寧可成為一個人人懼怕的冷漠暴君。
午膳時,柳嬋特意讓人給蕭玉清送了些熬補的藥膳。
不論如何,身子是放在第一位的。
蕭玉清命人來道了謝。
然而。
宮人回去的時候,卻是一臉的憋笑,“鳳儀宮的人說,皇上跟皇后娘娘出宮去了。”
“又出宮了?”蕭玉清拿著手底下的御筆,很想哀嚎出聲。
她自從坐在這個位置上,漸漸成了三日一出宮,五日一出宮,現在已經有十日不曾出去了。
誰家的好孩子能經得住這麼坐?
蕭玉清撇頭看了眼還源源不斷地被搬來的摺子,聲音有氣無力,“今日還有多少?”
為了以防有突發事情,蕭臨特意讓黃九跟在了她的身邊。
所以這話是問得黃九。
“太女,今日還有約莫一百六十……”
黃九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蕭玉清直接將御筆丟到了桌子上,她豁然起身。
“人也不能讓摺子累死。”她居高臨下地看著那摺子,“自今日起,傳本宮的旨意,誰也不準再閒來無事給父皇請安,更不準給本宮請安。”
一百六十個摺子裡,少說也得三四十個請安摺子。
黃九應了聲是。
蕭玉清本想抬步離開,就聽外面的宮人來報。
說是龐相和虞相來了。
“讓他們進來。”蕭玉清咳咳兩聲,端正了自己的態度。
很快,底下就站了一對很是般配的壁人。
丞相身為一品,官服是深紫色的,整個朝中也就唯有他們兩個的官服是這個顏色。
看起來很想給他們賜婚……
蕭玉清勉強收回了自己的雜念,“什麼事情?”
“……”
京城街頭的一處茶館。
蕭臨正帶著柳嬋聽戲。
兩人聽得入神,旁邊由暗衛扮做的小二來到他們兩個身邊。
“皇上,皇后娘娘,太女那邊派人來問,什麼時候回宮?”
“她有事?”柳嬋挑眉。
暗衛搖頭,“似乎是今日太女設宴,邀的是兩位丞相,所以問問您兩位要不要回去共同赴宴。”
一聽說是兩個丞相。
蕭臨跟柳嬋半點都不急。
蕭臨擺手,“她自己想的事情,不必摻和朕和皇后,由她去。”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蕭玉清又開始想撮合這兩人了。
“皇上覺得玉清這次能成?”待暗衛離開,柳嬋問道。
“不成。”蕭臨搖搖頭,“不用管,看戲吧。”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