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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貝環顧四周,仔細數了下人頭,發現萊昂納爾確實不見了。
只有骷髏頭空洞的眼窩深不見底,在搖曳不定的燈光下,彷彿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無聲地凝視著這群不速之客。
有些顱骨微微傾斜,下頜骨張開,形成一個永恆凝固的、無聲的尖叫。
有些骨頭的表面覆蓋著一層滑膩的灰白色黴斑,如同死者的汗液,在光線下泛著幽冷的光澤。
“他……他該不會被什麼東西給帶走了吧?”一個跟班的聲音都在顫抖。
阿爾貝這時候也慌了,不管萊昂納爾身份在他看來如何“卑微”,但是把一個同學弄丟在地下墓穴裡,要是出了點什麼事,他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說不定會被扣上“謀殺”的帽子——畢竟他和萊昂納爾的衝突有目共睹,他向萊昂納爾提出來「老礦坑」許多人也聽見了。
不過很快阿爾貝就發現了端倪,三條隧道中,靠左的一條傳來有規律的輕微響動,像是人的腳步聲;骨牆上依稀還有燈光搖曳的影子。
他鬆了口氣,指了下左邊的地道:“他大概先往前走了……可惡,我還沒有講規則呢!”
米歇爾·凡爾納問:“我們要不要跟上去?”
阿爾貝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走!我們跟上去看看他搞什麼把戲?”
他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加上眾人也開始適應了這裡陰森的環境,膽子也壯了一些,紛紛表示追上萊昂納爾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阿爾貝咬著牙在前面帶路,快步向著萊昂納爾離開的方向追去。
他們腳下是溼滑的碎石和淤泥,踩上去發出令人不安的“噗嘰”聲,每一步都彷彿踩在某種不潔之物上。
拱頂不斷有冰冷的水滴滲落,“嗒……嗒……嗒……”地敲打在顱骨上、肩頭、煤氣提燈玻璃罩上,聲音在死寂的隧道中被無限放大,如同某種緩慢的倒計時,敲打著每個人的神經。
隧道不斷向前延伸,燈光能照到的盡頭,只有更多、更深的骸骨牆壁,消失在濃得化不開的黑暗裡。光柱掃過,那些顱骨的眼窩似乎會瞬間吞噬光線,留下更深的陰影,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光線的邊緣一閃而逝。
當然,這裡的死寂並非絕對,在眾人屏息的間隙,能隱約聽到一種極其微弱、難以分辨來源的“沙沙”聲,像是無數骨片在摩擦,又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看不見的角落裡緩緩爬行。
“上帝啊……”隊伍中有人發出一聲帶著哭腔的呻吟,聲音在骸骨隧道中激起一陣詭異的迴響,彷彿喚醒了沉睡的什麼東西,引來遠處黑暗中更深沉的寂靜。
“閉嘴!”阿爾貝訓斥道。
他們在地下逡行了快10分鐘,不僅沒有追上萊昂納爾,連那點輕微的腳步聲和依稀的燈光都不見了。
剩下的只有幾人粗重的呼吸聲和搖晃的煤氣燈光。
“他……他該不會真的出事了吧?”米歇爾·凡爾納此刻也不淡定了。他被父親逼著來巴黎讀書,憑藉關係結識了阿爾貝等人,很快就混進了圈子。
今天聽說阿爾貝他們要捉弄一個阿爾卑斯來的鄉巴佬,便興致沖沖地跟來了。
沒想到會是現在這個局面,早知道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他們又走了一會兒,來到一個“骨廳”,中間有一根完全由頭骨堆砌而成的骷髏柱,直抵頂部,四周還擺著幾堆頭骨“金字塔”。
阿爾貝伸手示意:“休息一下吧。”
跟班們鬆了口氣,有人甚至忍不住癱坐在地上。人在緊張的情況下,體力消耗得會特別快,在白天、馬路上同樣的距離,他們甚至連口大氣都不用喘。
只有阿爾貝還強作鎮定,舉高手裡的煤氣提燈,光束顫抖著掃向前方;燈光盡頭,一個拱形的岔路口像一張巨口般張開,裡面是更加深邃、更加濃重的黑暗。
“該死的,萊昂納爾到底去哪裡了?難道剛剛只是我們的錯覺?”
“要不我們喊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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