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到銀子的,一個個小心翼翼地把銀子揣在懷裡,一臉感激的看著點將臺上的江瀚。
江瀚看著眼前這幫感激涕零計程車卒,心中感慨萬千。
怪不得明末的陝西烽煙四起,連這幫吃皇糧的邊軍都要活不下去了,那些普通百姓又該怎麼辦?
親自給這小兩千人發響,江瀚足足忙活了一個上午,差點沒把他給累趴下,受傷的小腿也在隱隱作痛。
但江瀚還是一聲不吭的堅持下來了,畢竟銀子發了,有些事也得交代清楚。
江瀚揉了揉發酸的腰眼,又掃了眼校場內雀躍計程車卒們,隨即大聲問道:
“弟兄們,咱們如今是回不去邊軍了,不知道各位今後有什麼打算?”
“江大人,明人不說二話,昨天您救了我們,還替咱們討回了餉銀,大人今後去哪咱就去哪!就是造反也成!”
人群裡,一個扛著斬馬刀的軍漢毫不猶豫地回應道。
“就是!李老歪說得對,反正總兵也殺了,大不了咱反了他孃的!”
邵勇左手捏著銀錠,右手提著長弓,緊跟著又吼了一嗓子。
江瀚轉頭看了兩人一眼,沒想到小小延綏鎮,竟然還有兩位覺悟這麼高的人才。
不過,聽到“造反”二字,不少人臉上還是閃過一絲猶豫,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遍觀歷史,明末時期的明軍,真的可以說是仁至義盡;即便是凍死餓死成了常態,都鮮有人起事造反。
即便有,也只是些零星的抵抗,鬧響而已。
要是換成了其他朝代,這朱家皇帝敢欠餉幾年?龍椅早給你掀了。
江瀚見著一些士卒的遲疑,心裡也暗自嘆了一句,現在還不是時候。
但他也不惱,十分大方的說道:
“造反暫且不提,我知道不少兄弟還是忠君愛國的,只是昨天逼不得已,才不得不起兵除奸!”
“如今吳賊已除,餉銀我也發了,各位想要回家種田的都可以站到後面去,大家同袍一場,我江某人絕不為難!”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
“回去之後,你們大可以把所有罪名都往我身上推,朝廷向來是只誅首惡,不論脅從。大家回去還是能好好過日子的!”
“我還是那句話,凡是咱們邊軍的兄弟,要是哪一天過不下去了,就來投奔我江某人。只要有我江瀚一口吃的,就有你們一口吃的!”
一番話講完,校場內計程車卒們臉上滿是敬佩。
邊軍裡向來是義字當頭,無論是忠君之義,還是同袍之義,早已深植於心。
可是義字再重,終究也得有飯吃才行。如果人人都能吃飽飯,誰又不是忠君愛國之輩呢?
如今江瀚不僅救了他們的命,還發了餉,最後更是要將罪責一肩扛下,不少原本猶豫不決士卒,也紛紛停在原地。
兵變成功了,這份榮光他沒有獨享,而且這份罪責他還要一力承擔,這樣的帶頭大哥,誰又不想追隨呢?
見氛圍正好,江瀚便派董二柱和黑子去清點人數,看看究竟有多少人願意追隨自己。
兩人清點許久,最終發現,這小兩千人中,決定跟隨江瀚的竟然有一千兩百人左右,剩下的則還是想回鄉種田。
聽見這個訊息,江瀚長舒一口氣。
沒想到還有千把人願意跟著自己,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大明邊軍,不是什麼饑民流寇之類的烏合之眾。
雖然甲冑兵器差了點,但好歹也是大明的制式武器,比起那些拿著鋤頭木棍的饑民流寇可強上不少。
等回去把銀子換成糧食,給他們好好養養身體,再打點武器盔甲,拉出來又是一隻百戰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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