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帶著大軍,從延長縣一路殺向延安府,風塵僕僕趕到城牆下,沿途沒有遇到任何抵抗。
他有些詫異:
“這江瀚莫不是嚇破了膽,直接棄城而逃了?”
當等他帶兵進入延安府細看時,他才發現府裡早就亂成了一鍋粥。
街面上濃煙滾滾,臨街的鋪子被砸得稀巴爛,老百姓抱頭鼠竄,一個又一個的青皮流氓在街上四處遊蕩。
江瀚等人撤走後,城內也沒人再維持秩序了,潛伏已久的各路牛鬼蛇神全冒了出來,四處打砸搶燒,鬧得是烏煙瘴氣。
王承恩瞧著這混亂的場面,臉色鐵青,當即下令道:
“艾穆,帶人去把街面上的騷亂給我壓下去!”
“一個不留,全給我砍了!”
艾穆二話不說,點齊手下的兵將,分成幾隊,殺氣騰騰地衝上了街頭。
艾穆親自領著一隊親兵,直奔東街最亂的地段。
剛一走過去,就看見一群地痞流氓正在哄搶一家糧肆。
艾穆親自帶隊上前,將這幫地痞流氓團團圍住,狠狠揍了一頓。
他提刀揪住一個領頭的潑皮,一腳踹翻在地,厲聲逼問:
“說,誰指使你們在這兒鬧事的?”
那潑皮嚇得魂兒都飛了,磕頭如搗蒜:
“沒人指使,小的們就是看城裡亂了,想撈點油水……”
艾穆冷哼一聲,大手一揮:
“把他給我砍了!提著頭遊街!”
不到半個時辰,延安府街頭的騷亂都被鎮壓了下去,哭喊聲漸漸平息,重新恢復了秩序。
見到騷亂平息,王承恩這才帶著人趕往知府衙門。
可一腳剛踏進大堂,他差點沒被眼前景象給氣死。
只見堂上幾個小吏正圍著桌子吆五喝六地賭錢,嘴裡還罵罵咧咧的,沒有半點正形!
這可把王承恩氣得夠嗆,街面上亂成了這個樣子,這幫小吏們還有心思在這裡賭錢!
他上前一腳踢翻牌桌,讓手下把這幫小吏全綁了,等他問清楚情況再說。
王承恩還以為延安府所有的官員和小吏都被叛軍殺光了,結果一問才明白,原來江瀚只砍了知府張輦一個人的腦袋,其他人都還留著。
可沒了主官,府裡的行政體系早就癱瘓了。
同知、通判等人整天縮在家裡貓冬,連個面都不露;
而這幫小吏們也樂得沒人約束,整日就在衙門裡廝混。
王承恩忍無可忍,命人把這幫小吏拖出來,每人賞了一頓結結實實的板子,打得一群人鬼哭狼嚎。
打完後,他才冷著臉下令道:
“去!把延安府的其他官員都給我叫來!”
小吏們捂著屁股,哭喪著臉跑去傳話。
等了好一陣,趙同知和王通判才慢吞吞地趕到府衙,前來拜見王承恩。
王承恩一見這倆人就火冒三丈,劈頭蓋臉地質問:
“你們一個個都窩在家裡幹什麼?”
“沒看見這府裡亂成什麼樣了嗎?”
趙同知聳了聳肩,一臉無辜地攤手道:
“王總兵明鑑,我等實在是無能為力。”
“那姓江的匪首把府裡的衙役、獄卒殺得一乾二淨,我們手底下連個人都沒有,還能怎麼辦?”
王承恩眯起眼,語氣不善:
“那他為什麼不殺你,莫非你們投了賊?”
此話一出,趙同知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急得跳腳:
“王承恩!我警告你,你別血口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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