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延安府後,江瀚這幾日都忙得不可開交。
他先是派李立遠帶人出去,把延安府裡大半官吏都從家裡逮了回來,讓他們老老實實回府衙裡辦公。
而江瀚僅僅只是接手了城防和一部分事務,比如維持治安。
他拿下延安府可不是單純的為了報復吳澤和張輦,他是奔著延安府的各種資源來的。
所以治理百姓這檔子事情,江瀚根本不想管,他只需要維持住延安府不亂就行。
其餘的就讓這幫以前的官吏來管就行,只要這幫人不捅婁子,自己也懶得搭理他們。
而江瀚手下全是一群大老粗,連字都認不全,更別提什麼民政了。
為了安撫延安府的百姓,江瀚特地讓這幫官吏在城內四處張貼告示,言明他們是義軍,不會強搶民宅,更不會大開殺戒。
告示貼出去,百姓們瞧著平日裡那些熟悉的胥吏還在街頭晃悠,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
老百姓可不管你是什麼義軍還是賊兵,只要別上門搶糧殺人,他們也懶得跑了。
畢竟現在整個陝北,四處都在鬧賊。
要是拖家帶口的跑出城去,萬一碰見了其他賊人,被洗劫一空都算是好的,要是被砍了腦袋,那可真就不值當了。
抱著這等心思,延安府才終於漸漸穩定下來,只跑了一小部分人。
江瀚也懶得管他們,還有更要緊的事等著他去做。
他親自帶人接管了延安衛的衛倉,開啟了衛倉裡的武備庫和糧庫。
開啟糧庫大門,果然不出所料,空蕩蕩的,一粒米都沒剩下,風吹進來還能聽見迴音。
武備庫倒是還湊合,裡面堆著些嘉靖年間的老物件,各類刀槍劍戟,外加一堆破爛不堪的棉甲。
自從起事以來,江瀚手下這幫邊軍的武器和甲冑都沒換過,破舊的不成樣子,不少還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
再加上最近數月以來的連番征戰,損耗更是驚人。
有些人的布面甲都跑了棉,裡面的甲片都掉了不少,風一吹跟個破棉襖似的,壓根擋不住刀槍。
於是江瀚找來了衛所裡的匠戶,讓他們幫著打製一批新的甲冑和軍械。
延安衛的軍器局原本有四百多戶軍匠,如今逃的逃散的散,現在就只剩下一百五十戶還在了。
江瀚把這群軍匠都召集到了校場,準備給他們佈置任務。
可這幫人看到校場周圍全是叛軍,被嚇得臉色蒼白,雙腿發軟,生怕江瀚要殺他們,一個個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饒。
江瀚瞧見這架勢,連忙上前將他們扶起來,寬慰道:
“各位大匠別怕,我等不是殺人不眨眼的亡命徒,不會隨便殺人的,你們放心好了!”
“今天找你們來,是有事相求。”
匠人們抬頭偷瞄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將軍有什麼吩咐,小的們盡力就是。”
江瀚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道:
“我需要各位大匠打製一批布面甲,再把我手下將士們的破甲修一修。”
“另外,我還要再打造一批武器,比如弓,刀,錘這樣的制式軍械。”
江瀚本來還琢磨著做幾十件鎖子甲,但轉念一想,鎖子甲那玩意兒打造起來費時費力。
一件起碼就得四十多斤,弟兄們穿起來機動性太差了,而且行軍時還得耗費大量的牲畜來馱甲,實在是不划算,只能作罷。
聽了江瀚的要求,在場的匠戶們眉毛都快擰成了疙瘩,心裡暗罵這江瀚貪得無厭。
打製甲冑是他們最不想接的活,也是最磨人的活,又費時又耗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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