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一魁心領神會,站出來解釋道:
“江將軍說的沒錯!”
“說來不怕各位笑話,我等也曾為官軍效力,參與平叛,圍剿過義軍。”
“我們當時軍中常有句話,流傳很廣,大家不妨聽聽。”
“不怕賊多,不怕賊守,就怕賊少見人就跑。”
眾人聽罷,默默在心裡反覆思索著這句話的含義,想了半天也搞不明白。
張存孟撓了撓頭,滿臉疑惑:
“一魁兄,你仔細講講,這是何道理?人多勢眾,不是才更好打仗嗎?”
神一魁哈哈一笑,擺手解釋道:
“張大當家有所不知,所謂不怕賊多,意思就是賊兵雖多,但多半是群烏合之眾。”
“陝北這地界,義軍大多是由饑民、逃戶、抗稅的莊稼漢湊起來的,能拿刀就不錯了,哪來的戰力?”
“雖然人多勢眾,但是打不了硬仗,官軍一衝就散。”
他頓了頓,緊接著又講道,
“至於不怕賊守,意思是賊人如果據守一地,妄圖與官軍抗衡,那就更好辦了。”
“官軍兵多將廣,隨隨便便就能調來五倍十倍的兵力,把你圍得水洩不通,等到你彈盡糧絕,遲早完蛋。”
“相反,如果賊兵人少,機動性就更強,行軍時也會更加隱蔽,官軍反倒不好圍堵。”
“同時他們也不會選擇和官軍硬碰硬,而是會四處流竄,伺機尋找破綻。”
這頓分析一針見血,大堂內的眾人聽了,恍然大悟,紛紛點頭稱是。
江瀚也微微頷首,接過話頭:
“諸位,不是我江瀚傲氣,瞧不上這盟主,在下實在是能力不足,無法勝任。”
“我還是那句話,咱們眼下就得流動作戰,在山陝兩地來回流竄,千萬不要據守一地,免得成了官軍的靶子。”
說完,江瀚還特意瞥了張存孟一眼,想借機點一點他。
畢竟歷史上,張存孟就是因為死守米脂,最後才被洪承疇一鍋端了。
他手下的八個隊長也各自逃的逃散的散,有的跟著李自成跑去了山西,有的跟著點燈子在陝西活動,最後被曹文詔宰了。
不過看樣子,張存孟壓根沒聽進去,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江瀚先前許諾的武器。
他心裡暗忖,自己麾下兵多將廣,要是再得了延安衛的軍械,即便是官軍來剿,他也能擋上一擋。
江瀚見狀,暗歎一聲,果然聰明人自有聰明之處,而蠢人卻蠢得大同小異。
他懶得再勸,直截了當道:
“依我看,咱們幾家根本不用結什麼盟,搞什麼共進退那一套虛的。”
“各幹各的,只要能避開官軍鋒芒就行。”
江瀚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一旁的神一魁:
“另外,還有有一事我想提醒諸位。”
“雖然總督楊鶴一直嚷嚷著以招撫為上,但是各位還是不要輕易投降為好。”
“那楊鶴是御史,文官出身,喜歡動嘴皮子,手底下沒啥真章。”
“倒是新來的延綏鎮巡撫洪承疇,諸位得千萬小心。”
“這人雖然也是文官出身,但心狠手辣,最愛殺降,招安的話聽聽就好,千萬別當真。”
12點上架了,準備存稿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