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三人,手指都在顫抖,
“一萬多朝廷精銳!浩浩蕩蕩地帶出去!”
“可結果呢?!就給我領回來不到四千人!”
“其中還有不少是自己跑回來的殘兵敗將!”
楊鶴氣得咬牙切齒,
“那江瀚帶的莫非是天兵天將?”
“區區三千人,就能把你們近萬大軍打得找不著北?!”
賀虎臣忍不住了,還想上前爭辯一二。
這次剿匪,就屬他最窩囊,一場仗沒打,坐在延安府裡看著幾個隊友出去全送了。
最後手上沒了兵,結果被叛軍堵在延安府裡圍點打援,又把李卑給斬了。
但楊鶴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厲聲打斷,
“閉嘴!”
“本官是治不了你們了,我已經將此間詳情,八百里加急奏報朝廷!”
“等著吧!等著皇上親自發落你們!”
隨著楊鶴一封奏疏送入京城,江瀚這個名字,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迅速在大明京師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哎,聽說了嗎?西北又出了個了不得的悍匪!”
“聽說那賊子叫江瀚,連敗了西北兩個總兵,還陣斬了一位參將!”
“嘶真的假的?這楊鶴的三邊總督是怎麼當的?怎麼匪越剿越多,越剿越兇?”
紫禁城內,又是冬天,又是正月,又是熟悉的武英殿。
時隔一年,崇禎又一次聽到了江瀚的名字。
一年前,這個江瀚只不過是洗劫了劉家莊的一個流寇而已。
崇禎只是有些生氣,隨後便將其拋之腦後,專心對付入寇的東虜去了。
可現在,崇禎看著手裡的奏疏,只覺得腦袋發昏。
寧夏,臨洮兩鎮總兵都敗了?
參將李卑,當場陣亡?!
匪首江瀚已經流竄到了山西?!
訊息一個比一個壞,好似一記又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崇禎頭上。
怎麼才短短一年,這江瀚就從一個打家劫舍的流寇變成了一個兵強馬壯的悍匪?
崇禎猛地一拍扶手,霍然起身,但或許是起得太猛,又或許是怒火攻心。
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子晃了晃,險些站立不穩。
“皇爺!”
一直侍立在旁的大太監王承恩眼疾手快,連忙上前一步,穩穩扶住了崇禎的手臂,
“皇爺您沒事吧?!”
隨即,他轉頭對著旁邊的小太監厲聲喝道:
“還愣著幹什麼?!快!快去傳御醫!”
“不必了”
崇禎擺了擺手,聲音有些虛弱,在王承恩的攙扶下重新坐回椅子。
他閉上眼睛,用力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深呼吸了幾次,這才感覺那股眩暈感稍稍退去。
王承恩見狀,連忙遞上一杯溫熱的參茶。
崇禎接過來,顧不上細品,猛地灌了兩大口,這才稍稍緩了過來。
“不必了,我就是一時心急而已。”
王承恩還想再勸,卻被崇禎抬手打斷:
“去,把首輔和次輔都叫過來!”
王承恩見崇禎主意已定,不敢再多言,躬身行禮後,快步走出大殿,派出內監,去將兩位宰輔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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