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沃茲嘶鳴一聲,用馬蹄踩碎了這名作惡多端的儈子手的胸膛。
“就剩一個了!”
哈桑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燃燒,內心興奮不已,就連身上的疼痛也感受不到。
他想到了遠在城裡,卻一夜間再也打不通電話的親舅媽;想起了隔壁村跑的最快的瓦謝,回來後就剩下一條腿;還有自己結婚那天,灰濛濛天上飄著的黑煙.
“或許我可以將他們在這裡都做掉.”
這個想法一經產生便如野火般蔓延,蓋過了絕望。
哈桑託著槍桿的五指緊握,他要在今天洗刷身為逃兵的屈辱,他要為那些死去的親人和戰友復仇!
正當他準備再次上彈時,卻發現子彈袋子裡空空如也。
而遠處最後一名士兵也恰巧見到了這一幕,騎著馬朝他衝了過來,並舉起槍大喊道:“把槍放下!”
這時哈桑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拍了拍老馬的脖子,低聲道:“衝過去!”
隨後他舉起自己的空槍對準了那名錫安的中士。
隨著一聲槍響,哈桑應聲倒下。
錫安士兵以為哈桑死了,便放鬆了警惕。
但在兩匹戰馬交錯的時候,哈桑的“屍體”忽然暴起,他拔出腰間的彎刀,捅進了士兵的脖子!
士兵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但喉嚨裡卻只剩汨汨的流血聲,最終他的眼神失去了光澤,再無聲息。
“萊拉!”
哈桑踉蹌著爬起來,吐出口帶血的唾沫。
他沒想到自己竟真的騙過了錫安鬼子,勝利的喜悅像烈酒般衝上頭頂,他大喊:“萊拉!!”
他要先帶著妻子遠離這片土地,最好能去往南方。
他可以從老本行幹起,或者乾脆當個農民,養幾隻駱駝,再養幾隻羊。
這一刻他想到的不只是劫後餘生的喜悅,還有日後充滿盼頭的生活。
哈桑踉蹌地衝到妻子躲藏的掩體後,可裡面的景象卻讓他的笑容凝固了。
萊拉仰躺在地面上,手中緊握著那支手槍。
她以為哈桑在剛才衝鋒的時候被射殺了。
為了自己的名節;
為了對丈夫的忠貞;
她朝自己的太陽穴開了一槍。
哈桑緩緩跪倒在地,巨大的痛苦將他淹沒。
這時一首歌謠彷彿從他耳邊響起:
“沙漠玫瑰只開一夜,
我們的愛也只燃燒一瞬。
若某天你歸來,
而我已成白骨,
就讓風沙掩埋我,
在你經過的路旁.”
哈桑的身體像是一具被抽掉髮條機關的木偶,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視野緩緩拉遠,夕陽下彷彿響起了阿塔巴的歌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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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後面就要開始打仗了,但容我捋一下思路,發一個間章過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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