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
恩修姆幽幽轉醒,他聽到身邊有人在喊自己。
於是他下意識偏過頭,卻發現自己啥也看不見,眼前一片漆黑,透著朦朧的紅光。
“慢點兒,你眼睛還沒消腫呢。”那人道。
恩修姆隨即動了動四肢,這一動不要緊,渾身上下傳來的劇痛讓他以為自己被人分屍了。
“我腿怎麼動不了了?”他大驚。
“吊著呢,大概是斷了吧。”
恩修姆的聽力逐漸恢復,他聽出了對方是個年輕的男性:只聽對方問道:“你是怎麼想到要逃跑的?”
恩修姆現在沒心情搭理他。
但對方顯然把這當成了聊天的邀請:“既然你現在哪兒也去不了,不如讓我為你介紹一下我們的司令,阿米爾少將”
一聽到自己弟弟的名字,恩修姆的心情頓時變得十分糟糕,自己現在都是拜他所賜,於是他道:“我說閉嘴!”
“——他是真主派來的使徒,執掌戰爭與勝利,是我主派來對付卑劣的錫安人的利器.”
恩修姆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疼痛和煩躁讓他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嘿!你叫什麼名字?”
“我嗎?”對方似乎很高興被問到這個,“我叫阿爾哈利·圖瓦切·阿爾奧泰比,你可以叫我阿爾哈利,大家都這麼——”
“阿爾哈利,”恩修姆打斷他,“幫我個忙,也當幫你自己,別跟我說話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阿爾哈利卻不以為意:“嗨,瞧你傷的這麼重,我是幫你分散注意力呢,疼痛管理中有個理論說”
“醫生!?醫生呢!”恩修姆突然扯著嗓子大喊起來。
走廊裡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緊接著一個膀大腰圓的男護士走了進來,他看著眼渾身上下纏滿繃帶的恩修姆道:“哪兒不舒服?”
“我要換病房!”恩修姆大聲道。
男護士繞著他走了一圈,有些奇怪:“大小便沒問題啊”
恩修姆氣不打一處來:“我是陸軍少校,我以長官的身份要求,給我換病房!”
護士翻看簡歷:“這上面說你是列兵。”
恩修姆這才想起來,自己被一擼到底了,於是他改口道:“我給你錢,給我安排一個獨立房間!”
男護士把病歷掛回床尾,轉身向門口走去“別的地方沒這些吊帶,你忍忍吧。”臨走前還不忘幫他帶上門。
隨著門關上的咔嗒聲,病房再次陷入沉默。
恩修姆剛準備閉上眼睛,卻聽到阿爾哈利高興地繼續說道:“剛才咱們說到哪兒了?哦對,阿米爾少將的奇蹟!你知道嗎,在努科希爾前哨站,他一個人”
你他媽快別說了。
恩修姆腦袋裡閃過無數的畫面,最終定格在阿米爾兩次痛毆自己,巨大的羞辱與挫敗感將他吞沒,而加上耳邊喋喋不休的噪音,他感覺自己心態要崩潰了。
這就是對我最惡毒的懲罰嗎?
“少將一邊唱著歌,一邊指引著我前進,他的身上帶著真主的火焰.”
病床邊的心電監護儀突然發出尖銳的爆鳴,阿爾哈利轉頭看去,發現恩修姆已經失去了意識,而他的輸液管正晃晃悠悠地懸在半空,針頭還帶著一絲血跡。
“醫生!醫生!”阿爾哈利舉著自己的吊瓶衝向門口,“有人把自己的管子拔下來啦!”
————
翌日,陸凜乘坐飛機來到了位於哈拉伊卜港的軍事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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