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也讓蘇德里派認識到,推動雙志現代化的改革,難度遠超想象。
至於陸凜,他早早就回到了哈夫巴爾的軍事基地,經營著他的軍隊。
時不時的在國防部的撮合下,他還會聯絡雜湊姆王國或蘇爾里亞,舉行聯合軍事演習,對外宣稱是“為了應對錫安帶來的威脅”而進行的必要備戰。
這一招通常很有效,每當邊境軍演的訊息傳回利雅得,國內鬥爭都會短暫的平息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不光是雙志,阿拉伯國家的局勢都處於動盪之中。
馬斯爾因戰敗和屈辱的條約,國內抗議浪潮洶湧,總統下臺之聲不絕於耳;
雜湊姆老國王去世,新王倉促上位,阿拉法特人的影響力與日俱增,國內反錫安的遊行已成常態;
鉅額戰爭貸款以及未能奪回大馬士革,讓蘇爾里亞民怨沸騰,但都被哈菲茲司令以鐵腕手段死死壓住。
同時還有腓尼基,四個月的時間並未讓內戰停息,反而從貝魯特不斷向外蔓延,戰火逐漸有愈演愈烈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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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尼基,貝魯特東區。
這座曾經的地中海明珠,如今已大半淪為廢墟。
長槍黨的領袖皮埃爾坐在長桌首端,幾個月的時間過去,他的頭髮變得近乎全白,但他深陷的眼眸中,那簇復仇的火焰卻燃燒得異常平靜而暴烈。
“我們已經控制了貝魯特三分之二的區域,但付出了巨大的傷亡代價。”
民兵軍事總指揮卡伊斯指著城防圖說道,上面插滿了密密麻麻的標點:“plo雖然整體的軍事實力和武器裝備不及我們,但是他們極其擅長巷戰。更麻煩的是,城內外那些穆斯林區的支持者,再為他們提供源源不斷的兵源。
除非我們能以雷霆的手段,把所有的穆斯林和阿拉法特人全都趕出腓尼基,否則這場戰爭永遠看不到盡頭!”
“可想把所有的穆斯林都趕出去是不可能的,”一位戴著眼鏡的參謀嘆了口氣:“除非我們能把大半個國家的人都殺光,可那樣聯合國用吐沫都能淹死我們,腓尼基也將在戰爭中流盡最後一滴血!”
自第三次中東戰爭後,大量難民湧入腓尼基,這個國家現在接近八成都是穆斯林。
會議室裡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每個人都深知這是殘酷的現實。
“不過我們可以採用另一種思路,”那名參謀話鋒一轉:“我們是無法‘清除’所有的穆斯林,但我們可以用恐懼和鐵腕暫時‘控制’住他們。而我們的主要目標,是plo的武裝核心。集中我們所有的力量,對他們進行最無情的圍剿和清除,斬草除根!”
一些軍官彼此交流了一下眼神,這個提議的方向似乎是正確的啊!
戰爭打到現在,很多的長槍黨其實也發現了,他們的目標並不是驅逐穆斯林,而是plo。
他們的戰略目的是,將這個國家恢復到原來以基督徒為主導的狀態。
“可是我們要怎麼區分那些穆斯林和plo?”總指揮皺眉,“他們一進入在平民區,就像魚進了大海。”
“這就需要非常規的手段了,”參謀做好了鋪墊,給出了自己的方案:“之前我們對於這樣的狀況並沒有什麼應對的經驗,但我們可以請有經驗的人來幫我們這個忙。”
他環視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一直沉默不語的皮埃爾主席身上,“我們的鄰居,蘇爾里亞的哈菲茲司令,當年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使用鐵腕手段鎮壓伊斯蘭宗教和地方武裝上位的,如果我們能請來他的幫助,或許就能將plo從腓尼基徹底拔除。”
皮埃爾抬起了頭。
他現在簡直就像一個停留在人世間復仇的鬼影。
兒子和孫子在眼前被殺的景象,讓皮埃爾這幾個月一直痛不欲生,只有在親手處決plo游擊隊,以及驅逐那些穆斯林的時候,他才能短暫地忘記這些傷痛。
參謀的話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點醒了皮埃爾。
他的眼睛裡迸發處一種近乎可怕的光芒。
但當他準備點頭答應的時候,最後一絲理智還是壓住了復仇的渴望,因為他明白自己一旦點頭,將會給腓尼基帶來怎樣的災難。
“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能這麼做。”
皮埃爾聲音沙啞:“長槍黨可以成為腓尼基的失敗者,但絕對不能成為腓尼基的毀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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