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目光直視對方，“我手頭積攢了一些盧布，希望能透過您這邊，兌換成一部分人民幣，以及……美元。”
弗拉基米爾·伊萬諾維奇身體微微後靠，雙手交叉放在桌上，眼神變得更加深邃。
他顯然早已料到秦遠的來意。
“實習的事情我聽說了，但據我所知，你在莫斯柯登記的那個進出口貿易公司，好像是個皮包公司吧？”
他避重就輕問道。
“皮包公司？”秦遠淡淡一笑：“伊萬諾維奇先生，敢問莫斯柯有多少家公司，一個月的營業額在百萬盧布乃至於千萬盧布以上？”
“當然我們現在還處在起步階段。員工數量較少，且多是一些中國留學生。”
“但先生您也知道，這家公司可是溝通著中蘇兩國的國際貿易，這在莫斯柯想必應該也是第一家吧？”
伊萬諾夫自然是打探過秦遠的底的，知道他所言非虛。
兩國貿易自然是有不少，但是論及民間的私下往來，秦遠成立的這家進出口貿易公司，還確實是第一家。
“娜塔莎實習的事情.”他沉吟了一會兒道：“原則上我同意，但有一點，無論今後你的這家公司出了什麼問題，都不要把娜塔莎牽扯其中。”
他也想與眼前這個中國人繼續深入接觸一番。
或許此人會成為他未來的財源也說不定。
秦遠雖然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但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伊萬諾維奇先生，這一點您放心，我的公司業務在貴國領土上，絕對依法納稅，不會違反貴國法律，更不會有什麼事會牽連到娜塔莎小姐身上。”
秦遠是要把生意做大的，私下走私是小道，是積累第一桶金的捷徑。
要真正從蘇聯解體的時代機遇中，吃到一些巨人倒下的血肉。
這身份首先得合理合法。
那些英美資本，現在一家家在莫斯柯大街上開起了銀行。
哪一家又是非法的？
可就是這些合法的西方銀行，來自歐美的資本巨鱷，在未來的蘇聯倒下時刻，吃的盆滿缽滿。
“至於你說的第二件事？”伊萬諾維奇在確認了秦遠未來的商業規劃後，終於被他主動提了出來。
秦遠的身體也微微前傾著。
“兌換盧布，”他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種銀行家特有的審慎，“秦先生，你應該清楚，現在的局勢……盧布的價值波動很大。”
“是的，我深有體會。”秦遠點頭。
“上個月，”伊萬諾維奇繼續說道，“盧布對人民幣的匯率還能勉強維持在1比5左右。但現在……”
他搖了搖頭，“市場恐慌情緒蔓延，盧布加速貶值。目前我能操作到的比較穩妥的兌換比例，大約是1盧布兌換4元人民幣。”
“而且，這個比例可能還會繼續下跌。”
他觀察著秦遠的反應，見對方神色平靜，才接著說道：“至於美元……情況更復雜。”
“官方渠道幾乎已經凍結了個人大額兌換，黑市的價格混亂且風險極高。”
“如果你需要美元，我這邊可以想辦法，但匯率……需要1美元兌換2.6盧布。”
“並且，”他加重了語氣，“我需要從中收取兩成的服務費。”
“畢竟，這涉及到動用一些……非公開的渠道和承擔相應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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