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誠不慌不忙,“好,我們隨你去。”
馮全和封若一驚,他們身份可是秦軍間子,經不起細查的。
城中自有戶籍案牘,只要去查,必然對應不上,那身份就暴露了。
這可如何是好?
馮全和封若都有些焦急起來。
趙誠卻完全不急,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
城內戶籍案牘早已經被他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想要從案牘調查身份,那是痴心妄想。
那兵卒見他如此放鬆坦然,也放下了許多警惕,“走吧。”
趙誠隨他向前走去,又說道,“還有一事要稟明大人,昨日城北的百將大人交代了我們任務,命我們今天去山裡打來獵物,然後敬獻將軍,併為將軍烤肉吃。”
“事關將軍,我等不敢稍有耽擱,怕擔待不起。
還請大人幫我們傳個信,說我們今晨去不了了。”
兵卒一愣,臉上出現了為難之色。
他沒想到,這獵戶樵夫,竟然還和將軍有了關聯。
事關將軍的事,對他來說就不是小事,獵戶擔待不起,他也擔待不起啊。
“這……”他問道,“你確定你們認識城北的百將大人?”
趙誠說道,“昨日剛為徐大人烤了獐子和野兔,徐大人還誇讚我手藝不錯嘞。不然我哪有這個榮幸去給將軍大人烤肉?”
徐山與韓將軍有私交,這事不是什麼秘密,這兵卒也有所耳聞,一聽之下,也覺得這事像是徐山的風格。
思來想去,他說道,“那與我去城北徐大人處求證,若是有假,立斬不待!”
趙誠連聲說是。
兵卒帶著三人向著城北而去,一路上嚴密的巡邏守軍盤查,都由他說明了情況。
趙誠三人很快就來到了城北。
一見徐山,兵卒立刻將情況一說,徐山樂了。
他看著趙誠三人說道,“你們三個倒是心大,昨夜那麼大的動靜,你們竟然睡到了天亮。”
“好了,這事是我下令的,這小子烤肉是個好手,將軍最近心情不佳,吃點烤肉或許心情會好些。”
兵卒放心了,行禮之後離去。
徐山又給趙誠下了命令,令其正午之前,打到至少兩隻野獐子回來,然後就任由趙誠出城進山。
入了山林,趙誠三人越走越深,很快就看到了友軍的標記和暗號。
趙誠說道,“你們給將軍傳信,就說今日之內葉縣可破,讓將軍等我訊號,時機一到,便可攻城。”
馮全和封若不解,“要定什麼訊號?若是入了城,訊號可不好傳遞啊。”
封若也是說道,“大人您不會是想借著烤肉之機,刺殺敵軍將領吧?”
“那可是敵軍重地啊,您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趙誠不耐煩道,“問那麼多作甚?就按照我的意思傳遞就行了。”
馮全二人面面相覷,卻也沒有辦法,只得分散開來,各自循著暗號標記,將情報資訊分多個位置傳遞了出去。
而趙誠則是鑽進深山當起了獵戶,如風一般在密林之中穿梭來去,搜尋著獵物的身影。
從前他就是打獵的好手,如今煉體圓滿,體內元氣如海,抓兩個野獐子又算什麼難事?
不消片刻功夫,他手中的木矛之上,已經穿上了三隻野獐子,就地烤了一隻。
就在獐子烤的表皮金黃,外焦裡嫩的時候。
又有腳步聲快速靠近,而後一聲怒喝響起。
“何人在此生火?莫不是秦軍間子!”
這熟悉的臺詞,又來?
趙誠異常無語。
他抬頭看去,卻見兩個兵卒快步走來,眼睛也黏在了獐子上,直咽口水。
趙誠沒有說話。
兩人來到近前,大聲喝問,“你生火起煙,是想傳遞情報吧?”
趙誠恍若未聞,從容的從地上摸了兩個石子,在手掌中把玩著。
兩個兵卒見趙誠不搭理自己,頓時怒了,“定是秦軍間子,拿下!”
說著,竟然真的撲了上來,想將趙誠按在地上制服。
趙誠卻是一笑,輕彈手指。
元氣爆發之下,石子如同子彈般電射而去,發出尖銳呼嘯。
嗤嗤!
兩個兵卒剛剛撲到趙誠身前,眉心就被石子貫穿,直愣愣撲倒在地,沒了聲息。
【你擊殺了一名敵人,奪壽十五年】
【你擊殺了一名敵人,奪壽十一年】
“你當是昨天呢,還想訛老子的肉?”
趙誠撇了撇嘴,隨手抓住一扔,將兩人都扔到了樹枝上面掛著。
如今城中間子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趙誠的身份更是已經做實,哪裡還怕什麼打草驚蛇?
吃了頓烤肉,趙誠估摸著時間,挑著兩隻獐子向著葉縣走去。
一路上,偶有遭遇敵方兵卒,想要訛他的獐子,都被他彈指間擊殺,而後將屍體掛上了樹梢。
到了峪口,奪壽已有一百四十餘年,也算是小有收穫。
“不錯不錯,時間尚早,還能趕上將軍的午飯。”
“來人,將此人送去東城大營,就說徐山聽聞將軍近來為城防憂心,甚是牽掛啊,奈何無能為將軍分憂,又很是慚愧……日前遇到一獵戶,此人烤肉是個好手,特意隨軍資一同敬獻給將軍,為將軍烤肉,以解將軍煩憂。”
“好了,你去吧,等等,還有,若是將軍拒絕,你就這樣說……”
中間一連串的馬屁,拍的手下都記不住了。
一邊使勁記憶,一邊嘴裡還在唸叨,迷迷糊糊的帶著趙誠向著東城大營去了。
……
葉縣城東,秦軍大營,飛騎來報。
“將軍,城中情報傳回來了。”
“拿來。”
蒙武與蒙恬坐在帳中,開始閱覽情報。
潛入城中的死間,並非只有趙誠一部,還有其他後續潛入的死間情報也一同傳了出來,方便多面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