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之外,趙誠飛騎如箭,直逼城門。
雲羽站在近十丈高的女牆之上,迎風而立,飄飄欲仙。
粗布麻衣不能遮掩他的仙風道骨,只是站在那裡,就顯得異常超凡脫俗。
他凝視著趙誠,腦海之中回憶著師父的教導。
師父一直說,世人庸碌,能勘破者寥寥無幾,能夠修煉者更是鳳毛麟角。
而他,不才,正巧是這鳳毛麟角之中的佼佼者。
他天生經脈通達,八歲搬運氣血,十二歲氣返先天,十八歲引氣入脈,二十七歲元氣滿溢,至三十五歲,已經凝聚出第一道真元存於氣海之中。
就算是師父,對其也是十分滿意。
那等巨箭,十年前他就可以揮袍碎之。
自然不將趙誠放在眼中。
感受著氣海之中的一縷真元。
雲羽笑得雲淡風輕。
“三十年潛心修煉,從無人前顯聖,沒想到第一次出手,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殺人。”
“我已凝聚出了第一道玉液真元,今天就以這一道真元除你,也算是為抵禦暴秦出上一份力吧。”
“且讓你看看,修行之路漫漫,天地如何廣闊……”
突兀的。
他向前一躍,竟從近十丈高的城牆上面跳了下去。
這一幕頓時將韓方軍陣之中的將士們驚得不輕。
“噫!他怎麼跳下去了?”
“人呢?”
“想不開?”
好幾個將士上前一看,卻見雲羽飄飄然落下,手掌只是在城牆上面輕拍,便輕鬆阻礙了降落的勢頭,飄逸瀟灑地落到了城下。
暴義見此,心中頓時有了許多信心。
“果真奇人異士!”
城頭之上也是士氣大振。
“奇人哉!?”
“這人竟然會飛,當真是神仙中人!”
“這可快有十丈高了,他就那麼一拍,就飄飄落地,人怎麼能輕得像是羽毛一樣?”
“我看這位比那金甲小將厲害的多了!”
“就這一手,還不把那些秦軍嚇破了膽子?”
秦軍之中確實有些震動,不過卻沒有擔憂。
他們對趙誠有著極度的信心,認為趙誠就是天下無敵的,見到此人神異,最多考慮一下對方是不是有一戰之力。
“那是何人,怎麼從城牆上面跳下去了?”
“莫不是被將軍嚇破了膽子想要自殺?”
“噫!他好像是飛下來的。”
“此人不凡,或有與將軍一戰之力!”
蒙武眉頭微皺,“敵城之中竟然有個方士!”
蒙恬也是有些擔憂,“此人顯然修煉有成,不知道阿誠是否能夠對得過他。”
蒙武想了想說道,“方士多以食氣之法修煉,重在氣的運用,氣用完了就沒了戰鬥力。”
“而且這類人潛心修煉,往往戰鬥經驗不多,體魄雖超越常人,卻不如趙誠這等天生神力的體魄強韌。”
“趙誠憑藉著強大體魄和戰鬥經驗,未必不敵他,只是要小心他的方士手段,只要與其周旋,待其氣竭,可一戟殺之。”
“也不知道宛城的守將從哪裡找來這等修煉有成的方士。”
蒙恬皺眉道,“阿誠從未接觸過煉氣士,對他們不熟悉,很可能大意之下著了他的道。”
“怪我,沒有提前和他說清楚。”
“無妨,他精著呢,沒那麼容易著了別人的道。”
眾人遙遙望去。
卻見那雲羽揹負雙手,就站在城門之前不遠處,獨自攔在趙誠奔馬的前方。
雙方距離在快速拉近,而他笑意如常,似是完全不將趙誠放在眼中。
“煉氣士?”
趙誠見此人氣勢不凡,心中提起些許警惕,但更多的是躍躍欲試。
如今他耗費諸多壽命,才將是個大竅盈滿玉液真元,正想好好試試手。
這人看著如此不凡,可試刃乎?
想著,他一夾馬腹,奔馬越發迅猛,如雷疾至!
雙方距離不過三丈,趙誠揮戟就劈,勢若雷霆!
卻見那雲羽突然動了,他腳下踩出玄妙軌跡,身子一斜,險之又險躲開了趙誠的一戟。
又於轉瞬之間,挪移到奔馬一側,提前躲開了趙誠的一抓,如同靈蛇一般自馬腹下方鑽出。
他貼著馬腹攀身而起,運轉師門秘法,一縷真元懸浮在掌心之上,朝著趙誠的胸口按去。
這一掌看起來輕飄飄的,但只有雲羽自己知道,這真元將有何等威力。
就算是這堅硬的城牆,被他這麼一按,也將按下去一個大坑出來。
肉體凡胎如何能擋?
他自信這一下,就能讓趙誠暴斃,甚至能將趙誠胸口炸穿。
此時趙誠一戟打空,又一把抓空,頓時驚疑起來。
此人好生靈活!
剛剛還在右側,突然鑽到了左側,等到他鎖定對方,對方的手掌已經探到胸口了,這是真元的運用嗎?
不得已之下,趙誠只得準備硬扛一擊,再做反擊。
好在體內有無盡的真元玉液湧動流轉,一舉一動之間,四肢百骸都被滿滿覆蓋,幾乎都要滿溢位來,就算不強行調動,也會自動護住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