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栢採的身影出現的那一刻,在場的三位魔法少女都為之稍稍頓住了呼吸。
這一突如其來的會面徹底打亂了少女們原本的計劃。
“閻栢採,那個女孩你帶去哪了?”最先從那份遲鈍裡面反應過來的茵檸手中的軍刀已經前指,對準了那個恨她,愛她,毀了她的女人。
“將兇器指向媽媽可不是一個好孩子該做的哦。”插著兜的閻栢採低低地笑了,合著那張沒有什麼血色的臉,這種略顯病態的嘲諷,像是包裹著危險的呢喃,足以讓人感受到閻栢採心底藏匿的瘋狂。
“閻栢採…你應該知道這個時候出現在我們面前不是一個理智的決定,對吧?”開眸瞥了一眼面前毫無防備的閻栢採,綠松石的臉上掛著一種嚴肅的態勢。
靛青則是在邊上輕嘆了一聲,滿面愁容,眼下的場面絕不是她想要見到的一幕。
毫不設防。
聽起來很輕巧,實際上這樣的一種直觀上的感受才最會讓人心生忌憚。
畢竟,沒有人會真正的愚蠢到會對能夠產生威脅的人毫不設防的,而閻栢採自然不會是那種愚蠢的人。
她能夠出現在這裡,自然是說明了她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了。
“別緊張,魔法少女們,還沒有到我們要開戰的時候,我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也只是想和我親愛的女兒來打個招呼罷了。”閻栢採笑眯眯的,就像是表面上的樣子一樣,沒有任何的威脅可言。“雖然,你們現在的狀態也並不足以對我造成什麼威脅就是了。”
“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談的,閻栢採,你不配...”茵檸手裡面的軍刀筆直地對著閻栢採,從那顫抖的手上可以理解到,她此刻的內心並不平靜,甚至有點兒像是快要剋制不住自己一般。“把那個女孩給我,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這是我最後對你的尊重。”
“尊重?我記得我對你的教育裡面,並沒有提到這個字樣。”閻栢採的眼睛微微眯起,需承認的是,這位年紀剛過三旬的女性的眉眼具備著一種獨特的魅力,像是擇人而噬的蜘蛛一樣,讓人有種被包攏在其中的感覺。“我一直對你說的,應該是...”
在眨眼間。
閻栢採的手抬起,像是需強調自己的話語一樣。
“規矩一點。”
眨眼間,奇怪的異變在空氣之中蔓延開來。
像是波浪般滾滾襲來。
隨著對方的這一舉動,茵檸持刀的手不由自主地低了低,像是將那高傲的頭顱也一併俯首一般,刀尖無力地垂下,指著地面。
而後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才從心之楔間傳遞而來。
被痛苦牽連的茵檸只能悶哼一聲,將手中的治書奴插在地面上,支撐著自己有點兒因為突如其來的痛覺控制的身體,不讓其無力地倒下。
眼看著少女受到了對方的影響,尚且還有一些魔力的靛青皺起眉頭,邊上徘徊著的魂靈鳳息便掠過了中間月臺的空間,在頃刻間朝著筆挺站立的閻栢採射出了一道試探性的魔力束。
“閻栢採,不管你對這個孩子做了什麼,停下。”略帶有命令式的話語,隨著魔力束一併發衝地朝著閻栢採奔去。
卻在半空之中,折射分解成了以太的微粒。
攻擊被拆散了,而遠遠站立閻栢採卻始終沒有動彈的意思,宛如一個在遠處停留著的幻影一般。
沒有作用。
果然並非是沒有任何的準備。
將顯得痛苦的茵檸扶起,綠松石看向閻栢採的神色微妙,她並不能理解這樣的一個普通的科研者能夠有任何拆解攻擊的手段。
“閻栢採,你到底想做什麼,不要挑釁學院的耐性,魔法少女並不都是完全溫和的傢伙,不要到事情無可挽回的時候,才追悔莫及。”綠松石看著遠處輕鬆的閻栢採,她第一次對於對方的評估帶上了一份偏差,那對彷彿能夠洞悉一切的鑑識眼,此刻輕啟了一道縫隙,視線落在了那笑容間。
“你所研究的人工締造魔法少女的專案,完全是不可理喻的,而你人為地製造災獸,更是一種反社會的危險行為。從何種角度上來看,你都不會成功的,魔法少女是來自於天生...”
出乎意料的是。
關於這一點上面,閻栢採的笑容變淡,甚至變成了一種撇著嘴,嚴肅的不滿感。
“...是來自於星之內海,對吧?”
那被其中斷的話語停在嘴邊,綠松石和靛青的表情同樣變得嚴肅起來。
“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些?”靛青的手搭在了茵檸的肩頭上,緩慢地渡讓著體內僅剩無幾的魔力,讓少女從那痛苦之中緩緩走出,不過這也是情急之下的無奈之舉,並不能解決什麼。
閻栢採插著兜,以一種嚴肅、刻板的研究者的形象,開始簡述起了這樣的一段話語。
“魔法少女是來自於星之內海之中,特殊的生命形式,一面上,她們遵從著正常普通的人類的任何身體的性質,另外一方面,其本質上的存在又違背了物質界中的具體的物質存在形式,以靈魂與意識作為其本身存在意義的主導,從而以一種逆熵的性質對抗其物質界中本身普而存在的“結局”。”
“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們確實是一種希望。”
“可是,災獸存在的性質不就是和你們魔法少女一樣麼,同樣是來自於世界裡側之中的存在,對於我來說,你們與災獸的區別只不過是一個的編碼組是正確的輸出形式,一個編碼組則是自帶著bug的存在罷了,實際上兩種內容都是出自一樣的地方。”
“什麼...?”綠松石顯然不是那種熟悉研究者的術語的傢伙,對於這一種令人云裡霧裡的話語,只能是趨向一種沉默的態度。
可是靛青卻大概能夠理解那份意思。
大差不差...
和學院裡面的主流研究起源導論的說法並沒有太大的偏差,只是用別樣的話語展示了出來就是了。
不過災獸上面除外,學院裡面根本不會進行這樣的研究。
紫苑多次提出的理論也被主流的魔法少女的觀念所駁回。
但是,理解不代表接受,為什麼閻栢採會知道這些甚至是一般的魔法少女都不會涉及到的本源的事情,這一點還尤為怪異。
“為什麼你會知道,我不相信正常的人類研究者能夠明白這些,就算是血族那邊,也絕不可能為你提供這樣的研究資料,究竟是誰告訴你的?”靛青的話語趨向於一種質問,她似乎隱隱察覺到,有什麼事情正在取代於過去的世界觀念,如同龐然巨物一樣,浮現而出。
“祖母綠告訴我的。”閻栢採微笑,似乎對於綠松石那份窺探自己的表情還擊一般,輕描淡寫地說出了那個名字。
“...誰?”綠松石在一時間的表情變得鬆弛起來,如同陷入了呆滯一般。“你說...誰?”
祖母綠。
前代綠院院長,前任彩虹議會綠席。
於會議制管理的魔法少女學院裡面,毫無疑問的是七首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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