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怎麼會和閻佰採這樣的一個瘋狂的人類科研者有什麼勾連,特別是身為祖母綠的徒弟,作為接過了綠院的綠松石來說,這樣的一種話語更加具備著一種衝擊性的打擊。
“閻栢採,祖母綠是一位備受尊重的前輩,不管你是從哪裡聽來的...”靛青眯起眼,話語中充斥的資訊已經讓她足夠察覺到事態的失控了。
“很巧,我其實也是祖母綠培養出來的學生,我聽說過你,綠松石,某種意義上,我也許可能是你的師妹之類的存在。”閻栢採談及到,那話語裡面充斥著輕鬆的感覺,不像是有什麼惡意,而是一種日常的閒談一般。
“...不許你玷汙祖母綠。”綠松石的眼眸已經完全開啟,那雙眼中,此刻充斥著的是一種完全的怒意。
不受控的魔力起伏印證著綠松石目前的情緒狀態。
出乎意料的是,在這種劍拔弩張的場面下。
閻栢採卻像是懷舊一般的說起。
“生乃一條無盡危路,唯有死在盡頭駐足。”
勾連起來的卻是綠松石的記憶。
在五年戰役之中...
為了截斷血族的征討路線,祖母綠同樣在那場戰役裡面音訊全無。
最後留下的只是在與綠松石最後所說出的這一句話。
那對充斥著怒火的眸子,現在因那過往的話語而微微有些停滯,失措的情緒開始上湧。
綠松石焦急地追問著。
“...為什麼你會知道這個,祖母綠,不會的,你說的這些根本沒有依據。”
換來的卻是閻栢採平淡的答覆。
“我說過了,我是她的同僚,她的學生,這是我們的教義的一部分,祖母綠親筆寫下的。”
按住了氣憤中的綠松石,自己現在虛弱的狀態也並不好受的靛青小聲的點醒綠松石。
“別衝動,綠松石,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打破現狀的,還是屬於茵檸的悶哼聲,少女的表情因為痛苦而扭曲成緊皺著的樣子,正在抵抗著那份莫名的痛苦而緩緩地喘息著。
“把,那個女孩還回來,閻...”
治書奴無往不利的刀尖尖銳地刮過地面,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同樣的一種處境,魔力彷彿在身上莫名地流逝了一般,茵檸從心之楔上面感到了莫大的痛苦。
可對於這一幕。
閻栢採卻像是達成了什麼似的,抽出了兜裡面的的一件東西,看了一眼,而後才露出滿意的笑容,朝著這邊開口。
“不錯,茵檸,比之前恢復的要快很多,裡面還帶著其他的東西麼?”
而後自顧自的,那身體像是在月臺的盡頭慢慢變淡一樣,開始在空氣之中消逝。
閻栢採朝著三位少女揮手致別,像是什麼遊戲的通關cg一樣,給人一種偏差於現實的怪異的感覺傾向。
“放心好了,那個女孩對我現在還有大用,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傷腦筋的就是我做飯可能真的不太合她的胃口吧,呵呵。”
“那麼,這一次就先到這裡吧,我要的東西已經拿到了,期待著與你們的下一次再會,希望你們會喜歡你們今天的工作。”
...是的,工作。
像是之前茵檸受閻栢採的命令去清理那些擬態災獸一樣,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好像對於對方來說也只不過是一場設計好的遊戲,其目的就是為了讓幾人達成“目標”。
“開什麼玩笑,閻栢採!”綠松石察覺到了對方想要離開的意思,抬手揚出的術式足足有著七層相抵的出力強度,甚至一度讓周圍的空氣都開始扭曲起來。
可那恐怖的魔力輸出之中,所化成的術式也在無形之中消解拆分,最後無力地飄散成一粒粒純粹的以太光點。
從這種程度上,靛青才意識到了“培養皿”的可怕。
這分明就是一個固態的領域...
恐怕在這之中,閻栢採自身就是其本質性的控制者吧。
最後在光影中,閻栢採輕輕地拋下一句話,而後消散。
“記住,我們之間其實並不需要完全的敵對,我們是逆熵,我們無處不在,我們就是你們。”
沒頭沒尾的話語像是其出現的目的一樣讓人難以理解其意。
可是空氣之中,那種空間的扭曲也似乎隨著對方的離去而散去了,似乎那個“培養皿”的世界,也伴隨著對方的離開,而取消了對於整個輕軌站的覆蓋。
看著因為痛苦而稍微進入了昏厥的茵檸,還有對於剛剛的一切耿耿於懷的綠松石。
靛青也意識到了。
似乎站在他們對面的,也許並不是血族,而是更加具備隱匿性的一個特殊組織。
為此...
她們需要聯合起來了,這件事情遠遠不止是表面上所見的那麼簡單。
“綠松石...我們得回去,必須搞清楚這一切,無論是現在,還是關於祖母綠的事情。”
看了一眼昏迷過去的茵檸,原本一直都習慣於掌控局勢,冷靜的綠松石,也終於忍不住在靛青的面前露出了自己稍顯得脆弱的一面。
“抱歉...”綠松石的嘆息像是秋天的風,落寂,無力,帶著一份透徹心扉的冷意。
“沒關係,綠松石,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靛青輕輕地拍了拍綠松石的背脊,她的目光仍然停留在閻栢採消失的地方,彷彿與其隔空對視。
...只滿足於平穩的現狀,是一種錯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