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透過窗欞上輕薄的素紗。
陸沉舟從軟玉溫香中伸了個懶腰,順帶拍了一把體驗了柔軟反彈的手感。
“哎呀,你好煩啊!”
“是不是又想來戰,來來來,戰個痛快!”
曹淑把腦袋埋進他的懷裡撒潑。
兩人的打鬧被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打斷。
侍女烏鴉端著銅盆進來,瞧見這情景,早已見怪不怪。
抿著嘴無聲地笑了笑,放下熱水便悄聲退了出去。
“將軍,五夫人,早膳備好了。”
小翠在門外恭敬地稟報。
“就來。”
陸沉舟此刻捏著飄飄的黛筆,指節微微泛白,顯得格外用力而僵硬。
“你會不會呀?”
“沒問題,前幾天鳳儀剛剛教過我,保證給你畫好。”
左右端詳鏡中的曹淑,眉頭舒展,眼中漾起一絲滿意:“嗯,畫得甚好。”
“走吧,咱們吃飯去!”
讓曹淑等了三年,她的年華正在逐漸凋零,這段時間他總想為對方補償點什麼。
等到天下大同,海清河晏。
他解甲歸田、頤養天年之際。
不知真到那一天,她又是何模樣,又是否能看到。
這一點,她們深知,所以陸沉舟對於曹淑的偏愛理所應當。
曹淑知道,她沒有點破,也沒有恃寵而驕。
一切盡在不言中。
用過早膳後,她們又去練習腳踏車。
陸沉舟則是去書房研究戰略,同時等待宋定邦的使者。
他決定把通往隴西的道路擴充到六米五,若是日後刷出機動車也方便通勤。
炸開的巨石還能利用搭建石橋、堡壘等作用。
慶陽村莊的水利灌溉工程,也需要開一個寶瓶口實現旱澇保收,旁邊的圍欄也能堆砌。
而且想要繞開大山絕非易事,不僅徒增路程,還要浪費時間。
唯有一個辦法,利用船隻運輸岩石傾瀉渭河,在水中鋪開石路,立下筏形橋基。
災荒年間黃沙稀少,水流也沒有以往的湍急。
此時正是建造石橋的最後時機。
渭河退潮之後,利用浮運架樑法。
慶陽附近的渭河是分支,寬度長兩百米,為了防止後續漲潮,還刻意延長了六十米。
在這三年的已經完成地基的落實。
預計年底就能完成通向兩岸的大橋。
路程直接減少了一天時間。
“唳!”
大白從空中俯衝而下,穩穩地落在了書房中它的專屬木架上。
“好孩子!”
陸沉舟取出生肉餵食,一邊摘下隴西傳來的信件,翻閱一遍平安無事。
只是其中需要的物資數量龐大,想要送過去還要花費不少時間,只能靠水陸運輸。
時至晌午的時候,親衛匆匆來報,晉使沈杜求見。
來使需解劍搜身,方可引入大堂。
使者宣告來意之後,再行禮。
問則答,不問則靜立。
年輕。
這是他對於這位威名在外的將軍第一印象。
“連橫破魏?”
陸沉舟笑了一聲,收起文書:“你們晉王想得倒是挺好啊。”
“既不給我好處,又想我出兵攻打山南道。”
宋定邦的意思很明確,他出兵山南道鉗制唐祿的邊軍,他從北往南夾擊。
只要雙方匯合,一舉殲滅山南道易如反掌。
想法很好,但是一旦滲入敵腹,黑甲軍就南門就是劍南道的守軍。
西邊就是唐祿的邊軍,外加一個從北下來的晉軍。
怎麼看,自己都像是被包餃子的那個。
沈杜躬身行禮:“陸將軍多慮了,晉王絕不會做出背信棄義之事。”
“難說,殺子之仇不共戴天,保不齊他會在背後陰我也不一定。”
陸沉舟直接拒絕這個提議,轉而道:“要我出兵攻打山南道絕對不行。”
“如果願意讓我走關內道,我倒是可以幫助晉王解決河武關的難題。”
關內道就離著晉州不遠,從隴西北部一直往西走,便可長驅直入抵達河東道。
讓十萬大軍路過背後的防區,換做誰都不會放心。
你讓我打前鋒沒問題,那就互相試探一下,看看誰讓對方安心。
這一下就輪到沈杜面臨難題,這麼大的事情,他可做不了主。
又是一番拉扯,最終什麼也沒談成。
但是聯盟之事可以答應,約好了相應的時間,他要和宋定邦親自面談。
以他的度量,不屑於在鴻門宴上埋伏自己。
一個月時間轉瞬而逝。
陸沉舟的日常就是陪著夫人,訓練他的親衛使用現代槍械。
這五十四人不屬於任何部隊管轄,直接聽命於陸沉舟。
獨立編制:幽靈。
他們的沒有裝備沉重的戰術甲冑,主打一個行動快如閃電。
快速風乾的內襯,套上戰術一體的背心,保守估計每個單兵可攜帶240發子彈。
最後再戴上幽靈面罩和作戰頭盔....
清一色的現代戰術套裝,武裝到了牙齒,每一個都配備著即時通訊儀器。
趙雲擔任幽靈小隊隊長,以三三製為核心訓練方式,彼此配合推進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