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
“勝敗乃兵家常事。”
“伏龍連年征戰,人困馬乏。”
“難道一次失利,就說明養寇自重?”
一位文官搭腔。
“民間有云:山高皇帝遠。”
“真真假假,誰又能知道其中貓膩。”
“如今鄭伏龍手握重兵。”
“意氣風發,可謂膨脹得很啊!”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誰都知道這句話在暗指何人。
都齊齊看向了前方劍履上殿的人影。
陸沉舟面無表情只打哈欠,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又一武將冷哼道。
“養寇自重?這個罵名我們還擔當不起。”
“這湖州叛軍姓李,誰知道是不是李家在通敵縱容。”
“你放屁!”
“姓李就能安到我們頭上嗎?”
“明知道大帥入京,李觀瀾背後挑起爭端。”
“目的是什麼?還不是讓陛下責罰。”
“沒有黑甲軍,這群叛軍就少了一大阻力。”
“要說巧合,誰信啊!”
“這難道不是巧合嗎?”
“打了敗仗還不是鄭伏龍不行,這也能甩鍋?”
“為什麼打敗仗?”
“是誰在負責後勤糧秣供應和轉運!”
“以往糧草都沒有差錯。”
“一到了這個姓李的頭上就延誤.....”
“不是你們通敵縱容誰信?”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整個太極殿吵得不可開交。
“肅靜!”
隨著大太監的一聲呵斥。
殿內才慢慢地安靜下來。
“定國公。”
宋符看向了武將為首的老者。
“此事,你有何意見?”
鄭擒虎微微搖頭。
“陛下,老臣沒有意見。”
“伏龍打了敗仗,這是不爭事實,理應受到懲罰。”
“此戰是李家負責後勤供應和轉運。”
“其中失利,他們要負一半責任。”
此時,陸沉舟站出來說話。
“臣附議!”
沒辦法,人家昨天幫了他。
人情世故還得走一下。
宋符不動聲色。
強忍著內心的激動,沉聲說道。
“既然如此....”
“暫且奪去鄭伏龍平叛將軍一職,以觀後效。”
“負責後勤的李明泰即日問斬。”
“其家眷流放嶺南,後勤之事,暫由裴侍郎擔任。”
“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陛下聖明!”
臨陣換將,本就是軍中大忌。
為了確保鄭伏龍不譁變。
只能奪去官職,既是保護,也是小懲。
就是讓武將們覺得皇帝在重用他。
後勤之事交予裴氏擔任。
又讓世家覺得皇帝站在他們這一邊。
還要依靠他們制衡跋扈的武將。
三方都覺得自己小賺。
“那湖州平叛一事.....”
“陛下該委任何人?”
說話的是兵部尚書。
自然而然地岔開了話題。
定國公的心腹剛想說話,就被鄭擒虎一個眼神制止。
“陛下,兵馬大元帥在此。”
“還有誰,能擔起這個責任呢?”
裴靖蒼拱手出列。
“聽聞黑甲軍百戰百勝。”
“平定一個小小叛亂還不是易如反掌。”
心裡想的卻是。
要是讓我負責後勤,非得讓你知道我世家的厲害。
“臣附議。”
“臣附議。”
陸沉舟微微挑眉。
這算是他們對我的示好?
但轉念一想就明白了。
黃鼠狼給雞拜年。
他們這是打算利用後勤來做些文章。
陸沉舟直接拒絕。
“陛下,臣不敢請旨。”
“省得有人說我手握重兵,膨脹的很。”
文武百官一陣啞然。
但是這一切都在王雲裳的算計之中。
陸沉舟一旦答應。
陳兵潼關的大軍就會撤走。
洛陽就少了一份威脅。
如果他不答應,宋符又能提拔自己的親信。
簡直是秦始皇摸電門,贏麻了。
“這....”
宋符有些為難,又看向了堂下大臣。
“哪位愛卿,願意領兵平叛?”
“楊愛卿?”
“老臣對於江南道瞭解不多,有道知己知己,恐怕難以勝任。”
“杜將軍?”
“末將麾下均是步兵,長途跋涉難以支援,實在是太耗糧草了。”
文武兩派默不作聲。
你不去我也不去。
你去我就在後面整死你。
大殿陷入安靜。
角落早就被安排好的一位小將出列。
“陛下,末將願意領兵平叛!”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
既然不是對方的人,那就讓他去。
宋符假裝為難,表示以後再議。
隨後臉色不悅的下了朝。
什麼皇帝,還不是要看我們世家的臉色。
文官這麼想,武將們也是如此。
兩天扯皮,互相抱怨推辭。
宋符又在公開場合“說漏嘴”,甚至願意下罪己詔。
陸沉舟表示慶陽有事。
潼關大軍需要返回鎮壓邊疆,目前無軍可派。
氣沖沖的宋符只能讓原來那位小將領兵平叛。
自此,世家沒了忌憚。
開始瘋狂針對陸沉舟。
就你手中的一千輕騎,能翻起什麼風浪。